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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生活也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去想念钟价炜,向雪国中念了一半就辍学,跟着没多久就带了小娃儿回家,奶奶又气又怒的指责她,怪她这个姊姊没做好榜样,成天跟人混在一块,妹妹才会有样学样,年纪轻轻就跟着男人跑。

  当向雪抱着小娃儿回来探望奶奶时,奶奶又是眉开眼笑好不满足,只是这情况维持没多久,和向雪在一起的小混混在外头欠了一屁股债,两人就带着小娃儿一走了之。

  这回奶奶也没有力气喊叫咒骂,接着她们居住的违建引来拆除大队,奶奶最后一次声嘶力竭的紧抓着拆除人员大哭大闹,直到房子拆了,她哭叫的声音也跟着消失,坐在一张旧藤椅上,奶奶再也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的死了。

  全世界好像只剩她一个人,而她还抱着一个信念,想像着钟价炜就要回来了,每次想到他时,她的心总会莫名的隐隐作痛,她甚至猜想着他是否也曾想起她,那期待的心情让她的心发疼。

  但是几年过去了,他并没有回来,阿慎说他接手了他父亲的事业,所以还没办法回台湾。

  她并不相信阿慎的说法,知道他一定是找到了另一个有趣的事物,而他舍不得放手。

  她回到以往等着钟价炜出现的小巷,发现围墙内的大宅子正在改建,走进那个有着花园的房子,忙进忙出的工人没有人拦阻她,她只是逗留了一会儿,站在当初引着她来的茉莉花丛前,久久不能言语。

  工头热情的将他摘下的茉莉花送给了她,向虹对他说了声谢,走出了钟家,然后走向那条臭水沟。

  站在水沟旁,把那几颗泛着香味的花苞,连同她口袋里那几颗已经干燥的茉莉花苞洒进臭水沟里。

  这样也好,她告诉自己,她应该把所有心思花在学习如何独立上,而不是记挂着那一个离别的初吻。

  父亲没有回来过,向雪也不知去向,向虹在钟价炜的屋子住了一段时间,直到阿慎帮她找了个兼差的工作,让她有了收入,慢慢的开始学着自己生活。

  每到夜深人静时,她的脑子里总会重复听见钟价炜在离去前说的那句话——你是我的。

  他的表情、他的声音、甚至是他吻着她的情形,她都记得那样清楚。

  醒来后,她总得花费很大的力气告诉自己,她不是任何人的!

  她不想被贴上苦情孤女形象,她开始学会反击,只要有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的情形发生,她总是不顾一切的率先回击。

  只是她的改变并没有获得所有人的认同。

  “价烽是要我们好好照顾你,但可没要我们把你训练成太妹啊!”

  阿慎每回看见向虹总忍不住要叹息,这六年里发生了太多事,刀子一旦回到向虹手上,事端就跟着增多。

  虽然向虹不会主动去惹事,但红颜毕竟是祸水,她还没满十八就已经有一大堆苍蝇成天绕着她转,他和其他人帮她赶人就已经够忙了,哪有办法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呢?

  再说,向虹也不可能去麻烦他们,她最讨厌麻烦了。

  还好她自己手脚俐落,也没几个人敢对她动手动脚,只是自从她被贴上不好惹的标签后,接下来的敢死队也一个比一个强悍,虽然他们几个兄弟都不是泛泛之辈,但上次十几个人包围向虹的事件发生后,他再也不敢大意。

  再怎么说价烽离开时有交代,他们哪会弃自己兄弟的“东西”于不顾。

  虽然价烽没说过向虹是他的什么,但他说过向虹是他的,既然是价烽在意的人,他们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这么多年了,价烽也该回台湾了吧?”

  志灿忍不住要抓头,虽然他们不混黑道,但却莫名其妙的闯出名号,跟着来的便是一连串的挑衅。

  尤其是价烽到美国后,有些不长眼的人想趁着他们的头头不在来闹事,就算他们平常不怎么跟人打交道,不过一旦事情牵涉到向虹,他们不可能不插手。

  举凡能得罪的他们几乎都得罪了,能杠上的也都杠了上,向虹依旧安全无虞,可他们却成了人人的眼中钉,甚至还因此闯出一番名号来,老天爷啊!他们可是爱好和平的人,个个都是好青年,只是常路见不平,拔了刀相助后,就胡里胡涂的变成人家眼里的英雄。

  “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们可能会被迫走入黑道。”

  原本开咖啡厅的佑二,这几年转为代理进口咖啡豆的生意,店越开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向虹虽然跟他没什么瓜葛,但终究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即使他向来秉持明哲保身,但真遇到了事,他还是跟着下海打。

  “佑二,我倒觉得你把打架当成嗜好。”志灿没好气的望了眼总是衣冠楚楚的佑二,想起他每次打架时脸上带的笑意,他实在看不出他有哪里不爽了。

  “你还天生就爱飙车咧!还敢讲我?”佑二一脸不服的瞪着志灿。

  和钟价炜一样出身富家,志灿就爱那些极限运动,在台湾还没开始风行前,他已经上山下海玩透透,大学毕业后成立了一家滑板店,很快便开了分店,因为生意太好了,后来索性就进口名牌运动用品,跟着又开了运动场,找了些差点误入歧途的中辍生去当教练,还能发泄过多的精力。

  阿慎也没闲着,开了间快递公司,台北街头那些骑著名牌脚踏车、一身豪华装备的“赛脚踏车手”全是他手下的人,甚至还有电视台为他旗下的快递手做专题报导,也有摄影师帮他们拍月历,现在只差没进军演艺圈。

  “咦,向虹呢?”

  本来大伙聚在一块是要跟向虹再做一次没啥效果的精神训话,希望她下次打架至少知会一下在座关心她的大哥哥,不要一个人就硬上,以免他们得知后被吓出心脏病。

  哪知道才一坐下,大家就习惯性的开始闲磕牙,而女主角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该死!”

  阿慎瞪着窗外那个快步离去的女子,见数名穿着西装的大汉朝她走去,顿时发现事情不对。

  几个还在优闲喝咖啡的男子瞬时从座位上弹起,往外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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