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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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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拽着悦儿赶到花谷时,正看到司徒对着天空大骂:“你个臭妖怪,别以为你了不起,占了我的身体还不算,竟然还跟我抢衣服……”猛地一转头,看到悦儿,“就算知道他是什么,你也这么偏心吗?”说完一转身走了。 悦儿莫名其妙,“安儿,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了?” 安儿也是满脸困惑,“我也弄不明白,我听到爹爹的骂声,跑过来一看,爹爹正在撕身上的那件衣服,撕了一半又不撕了,我以为爹爹正常了,岂知爹爹竟然把一件你刚刚做好的新衣服扔到了水潭里。不一会儿工夫,爹爹又把新衣服捡回来。后来又把衣服扔进潭里,过了一会儿,他又去捡……娘,爹爹好奇怪,怎么自己跟自己打架啊?” 悦儿觉得她的脑袋开始疼了。 “娘,爹爹需不需要去看大夫啊?”安儿说道。 “……” “娘,我们以前没有跟爹爹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大爹小爹的关系啊?娘,跟爹爹在一起虽然快乐,但娘如果觉得不好的话,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两个人生活就好了。”安儿看着娘亲紧锁的眉头,很体谅地说道。 悦儿唯有苦笑。 自从发生毁衣事情以后,安儿觉得爹爹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娘虽然没有亲口承认爹爹疯了。但他想,娘亲不说是不想让他伤心吧!他觉得娘亲的医术很厉害了,平常一生病,只要服过娘亲准备的药汤就会好,可是娘亲好像对爹爹的疯病束手无策。看来大爹小爹还要继续打下去。 “安儿,看到爹爹没有?” 安儿转过身,放开手里刚刚抓到的白猴,很平常地说:“没有啊!昨晚小爹说要下山报仇。” “走了?”悦儿一惊。司徒经她这些时日的调养武功已经恢复四成,下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是走了,不过今天早上又回来了,是大爹,说小爹是笨蛋,下山惹麻烦。” 悦儿现在不但头疼,连牙都痛了,“那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没看见。” “哦,那你继续玩吧。” 安儿在花谷继续跟白猴练轻功,悦儿抚着头走回住处。司徒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她也不晓得。好像在一夜之间就变成小孩子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连安儿都比他们懂事。 她有些头晕地趴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悦儿!” 听到有人唤她,悦儿惺忪地睁开眼睛,定神看了一会儿,“公子……”随即坐起身,“你刚才去了哪里?” “有人找到我们了。”司徒公子说道,“你收拾一下,此地不能再待了。” 悦儿一惊,“是圣贤山庄的人?” “不是,要比他们难缠得多。” 难缠?看到公子一脸戒备的样子,难道来的人是妖怪?公子不是说只要是人他就不在乎的吗?现在就算面前当真出现三条腿或是头上长角的怪物,她都不会惊讶了。这些日子以来,她被安儿口中的大爹小爹折磨得快疯了。 她想就算是安儿也不会在乎了,儿子好像比她适应得要好。 当悦儿急急忙忙地收拾好行礼,带着安儿去找司徒时,司徒却又不走了。 “走,去哪里?他顾忌他们,我又不怕他们。而且我昨天走了,是他偏偏要回来的。哼!我不会离开的。” “司徒,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好吗?” “悦儿,你不能厚此薄彼,他的话你听,我的话你就不听?” 悦儿要疯了。 安儿小脸上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爹爹疯病犯了! “娘,我们到底走还是不走啊?” 悦儿深吸一口气,“走,当然要走。”或许今后她跟安儿两个人生活会更好些。管他们是两个灵魂,还是得了疯病,她真是受够了! 悦儿拉起安儿转身便走。 “悦儿、悦儿。”司徒在身后喊,“等等我……”他很没面子地乖乖跟上了。 安儿偷偷吐舌头,小爹果然比大爹好对付啊!反正他敢对小爹撒娇耍赖,却不敢在大爹面前放肆一点点。 三人还未曾走下山,便被人拦住了。其中一人悦儿看着面熟,猛然间想起,这人是初六,八年前他拦住自己询问公子的生辰八字。此刻,他却躬身站在一老道士身后。 老道年约六旬,手执拂尘,白须长及腹部,慈眉善目,若非他此刻拦住他们的去路,悦儿定会被他那仙风道骨的气质折服,只是此时,她只想带着安儿远离所有的麻烦。 “你们是什么人?”司徒问。 老道说:“朗灰,你让贫道好找。” “朗灰?你找的该不是那只臭狼妖吧?” “正是。” 司徒的表情立刻变得幸灾乐祸,“你是来收妖的……”蓦地语气一变,“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悦儿拉着平安走到一侧。安儿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在说,爹爹不是疯子吗?什么时候成妖怪了? “朗灰,镇妖图呢?”老道问。 “不在我这里。” “朗灰,交出镇妖图,贫道饶你不死。” 朗灰冷笑,“你真以为能收了我。” 老道手捋白须,微微一笑,“你身上妖气外泄,定是受过重伤,否则贫道又如何能找到你呢。朗灰,念在往日恩情,交出镇妖图,贫道放你一条生路,决不食言。” “哼!想要镇妖图,过来取便是。” 老道一叹,“那就别怪贫道无情了。”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块八卦镜,嘴唇微动,竟然念起咒来。蓦地将八卦镜举过头顶,照向朗灰。 只见一阵刺眼的亮光闪过,众人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待悦儿再次睁开眼睛时,只听那老道士骂道:“该死,中计了,让他跑掉了。” 安儿揉了揉眼睛,拉拉悦儿的衣角,小声说:“娘,爹呢?怎么没了?” “……”她怎么晓得! 原先司徒站立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个半尺深的大坑,司徒已经没了踪影。悦儿也不晓得司徒是如何在一阵强光之下消失的,不过看到老道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接下来有麻烦的该是他们母子了。 老道身后的初六,她当年便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对方又多出数人……悦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自己倒是不怕,但安儿怎么办啊? 常青观后院一处厢房内,悦儿盘膝坐在蒲团上,安儿依在她身旁,一中年道士坐于悦儿对面,中间摆放着一张棋盘。道士手执黑子,正在蹙眉沉思,终于在盘上落下一子。 依在悦儿身侧的安儿蓦地打个哈欠,开口说道:“道长,你输了。” “嗯,怎么会?”道士呆怔之际,低头,细观棋盘。 “安儿,别胡闹。”悦儿轻斥一声。 安儿顽皮地吐吐舌头,“呵呵,道长,我在开玩笑。” 道士气得胡子一噘,“真是顽劣。” 蓦地,门外传来说话声,道士将棋盘一抹,站起身形,开门迎了出去,“师父……” 房内的悦儿与平安对望一眼,安儿将散落的棋子一一拾起。 三日前,母子二人被老道一行人带到此地,关在厢房之中,并派一道士看守。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点了悦儿身上的穴道,一日三餐并未饿到母子二人。看守他们的中年道士是个棋痴,无意间得知悦儿会下棋后,便与之切磋起来。岂知却次次落败,一时竟对悦儿敬重起来。 稍刻,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人,正是将他们带回来的长须老道,也是此观的观主。 “司徒夫人,一切安好?” 悦儿微微一笑,“观主,何时放了我母子二人。” “司徒夫人还是不肯帮忙吗?” “观主,你说的话,小女真的不明白。” 老道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除魔卫道乃是贫道的责任,司徒公子已经被妖怪附身,此妖乃灰狼幻化而成,残暴无比,如今他对我已经心生警觉,只有夫人你可以除去他。” “观主,我相公司徒瑞安曾是司徒府上的二公子,并非什么妖怪,也没有被妖怪附身,请观主不要再危言耸听,吓到我的儿子。” “夫人难道没有察觉到他的怪异之处?” “八年前,我相公一家惨遭灭门,精神上受了点刺激,有时行为会有些异常,但并非被什么妖怪附身。” “是啊!”安儿突然开口说话,“长胡子伯伯,我爹爹只是得了疯病,爹爹不是妖怪。” “夫人,贫道从不打诳语,司徒公子的确已被妖怪控制。” 悦儿冷哼一声,“观主只怕是想得到什么镇妖图吧!” 老道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隐去,“夫人,镇妖图乃镇妖的一件法宝,贫道想得到它,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绝非想占为己有。此图能镇妖,但也能助妖修炼,若是练成,妖必成魔,魔与仙自盘古以来便势不两立,到时,这世间必成人间炼狱,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夫人难道真想如此吗?” 悦儿脸色惨白,沉思片刻,“当真?” “夫人,贫道怎会骗你。”老道脸色诚恳地说道。 “该如何是好?”悦儿急问。 “不急。”老道安抚悦儿,“我这里有两张符纸,请夫人收好。等夫人见到司徒公子时,将符纸烧成灰放进茶中让他喝下便可。” “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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