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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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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生命里的变故,让雅治对自己萌生了放弃的念头,虽然此时他正温和的对着别人微笑,但他知道,对于别人,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他可以将十六小节的十六分之一的拍子弹奏得正确无误,情准到连教授都要起身拍手,可是,他知道,要不是想着安平的一颦一笑,他弹奏的乐曲情感不可能如此丰沛。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知道安平是他生命的全部,她会使他的心灵澎湃热情、活力十足,她是他在人世间最后的依恋,他相信这是比爱情更深的系绊。 虽然他年轻,但不代表他不懂情爱,生命的磨难磨光了他对生命的希望,而安平却给了他光和热。 如果这种情感不算爱,那还能算是什么? 安平,是他生命的一切。 他知道这么说会吓跑她。任何事她都可以勇敢面对,唯独感情二事她是避之唯恐不及,他表面上是不在意父母的婚姻,实际上却介意得要命,否则她不会跟男生保持距离,或把男生都当哥儿们,一直到十七岁了还是T恤牛仔裤,不追偶像也不为吸引异性而装扮自己。 就因为如此,所以他不急着占有她,宁愿花很长的时间等她承认自己的感情,他相信这样的守候会让这场恋爱谈得更加甜蜜。 他已经思考得如此透彻,怪不得安平的姐妹们并不把他当成纯粹追求妹妹的男生,而是把他当成家人——一个不知多久后,会成为安平丈夫的家人。 的坐回铁椅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安平。"换好装的雅冶,利用五分钟的空档跑上来寻找他的心灵支柱。"我表演得如何?"别人评价他才不管,只要安平喜欢就够了。 "别抱我啦!"他是不是认为抱她是他的权利呀?安平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但那软绵绵的花拳绣腿,其实更像在打情骂俏呢! "你的脸好红、好烫喔!"日本方面的技术人员正在协调打光位置,没空理会他们的卿卿我我,但安平老觉得有几百只眼睛在瞪着她,让她浑身不对劲。 "可不可以别碰我?我很难呼吸耶!"她想推开像无尾熊的他。 "安平——" "快走啦!时间到了,快点上台去。" 安平费了好大的蛮劲才将他赶回舞台,而得不到"温暖"的雅治,第二段的开始,竟舍弃排练好的钢琴协奏,以小提琴的呜咽,演奏他被心爱女孩"唾弃"的心情。 琴音如此的具有感染力,在一千多人的面前渲染他悲怨的心情。安平忽然发现灯光在轻颤,抬头一看,不可思议的看见灯光师竟然在流泪,而他还是个壮汉呢! 她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对他的演奏结果感到开心,一方面又觉得尴尬极了。 尽管别人不明白,她却知道他在跟她抱怨,他正在演奏她和他私人的故事。 "讨厌!"她暗地跺了下脚,"你想抱怨多久啊?"受不了的她匆匆跑到舞台左翼,躲在幕帘后对雅治龇牙咧嘴。 转头看见她,雅治立刻以琴音还以颜色。音乐不再幽怨,反而变得暧昧挑逗,骚扰人心,听众随着他的乐音起舞,安平却又羞又气,比手划脚的"骂人",然后,委屈的音符又出现了。 红云满面的安平气得直跺脚,这一曲接着一曲的音乐分明是冲着她来的嘛!任性的雅治擅自更动早已拟好的乐曲曲目。无论她走到什么地方,那如诉如怨的倾慕便一直萦绕在她身边,久久不散。 下半场表演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结束了。 浑身热汗的雅治站在舞台中央,透过扩音器传送他喘息不止的呼吸,一千多人的会场没有一个人出声,心中全漾满了私人的恋爱遐想。 安静许久,归稚皓率先起身鼓掌,而后,汹涌的鼓掌声、安可声轰然而起。听众开始向舞台抛花、抛领巾、抛钻表、抛硬币……可以丢的几乎全扔上台了张开双臂,雅治优雅的向听众行礼再行礼,而狂热的掌声仍未散去,反而整齐的喊着:安可!安可!安可! 雅治快步跑向舞台的左翼,把安平给拉了出场,两人就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鲜花满地的场景里携手,他牵着她走向钢琴,婚礼乐曲轻快的围绕着她,听众的鼓噪声越来越大,他的曲子便越加轻快高昂。 闭幕曲长达半小时,雅治已经弹得手酸,但观众激动亢奋的叫好声仍不止歇。 再也受不了的安平扭头往后台走,雅治即刻跟了下去,不一会儿,两手空空的他又给她轰了上台,他羞涩的向台下的听众挥手表达谢意,连滚带跌的再次下台去。 雅治的慌乱引来哄堂大笑和如雷贯耳的掌声,不过,下台后就直扑上安平身子的他浑身抖颤不止,已没有任何气力再作谢幕,剩下的就全交由舞台主持人去善后了。 休息室大门是敞开的的,后台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安平就这样被他抱着,心底只觉得糗毙了。 可是,他的臂膀如此浑厚有力,汗水由他的身体湿透到了她的,她终于融化了,他的喜怒哀乐在这一刻全然的灌入她的心坎。 "我赌安平满十八岁。" "我赌这次五场表演结束。" "我赌……债务还清的时候。" 周围熟悉的人声七嘴的下着赌注,惊醒了交缠拥抱着的两人,安平尴尬的推开雅治,却发现赖在她身上的他已呈现半昏迷状态。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安平想装作没事,但脸上怵目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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