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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那来自天子昊的每一分狂野教晓潮本能地屏住呼吸,昏乱地环住天子昊的头,随着被挑起的情欲骤涨,不觉挺起上身迎承更多狂放的欢爱。

  “晓潮儿……”天子昊的耳际感觉着她挑诱的含咬,不禁喘息更浓。“唤我的名,晓潮儿……”

  他的欲火熊熊燃烧着他的神经,意欲饱尝她清纯的炽念早压过冷静自持的理智,而强权的自尊仍要她明白地表示她需要他!

  “……昊……昊……”她终于含情带欲地在他耳边低唤。

  那低声娇唤令他体内的欲火燃烧更烈,此时此刻,天子昊早已忘了在外殿等待的祭司,所有的心神全系在徜徉在怀中似水清灵纯洁的可人儿。连日以来,要拥有她的欲望,此时更如爆发的火山般不可收拾。

  然而,就在他心荡神摇地要解开晓潮的裙带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铜钟,鲁莽地敲断了荡漾在寝宫内的柔情蜜意。

  “王,祭司在外殿……”门卫忠实地转告祭司的话。

  “知道了!”

  他情欲未竟,心有不甘地看着坐在床上,一脸茫然不解的晓潮。

  见她似醺若醉酡红的面庞,似水若潮流转的眼波,更感恋恋难舍,那似脂若玉的雪肤上,殷红的吻痕,写着未艾却断的激情。

  在这刹那,天子昊希望自己能够漠视祭司对他的警告,将眼前醉人的蜜娃儿紧锁在视线之内,长伴自己身旁,但是……

  对天神的冒渎!对国运的折损!此举铁将招致天灾人祸!

  这样的罪过即使是身为不可一世的天子昊的他也承担不起,久久,他长叹了一声,缓慢不舍地为晓潮拉起内衫,几乎是迟滞地拿起被冷落已久的黑袍,心痛地披在她身上。

  “刚……刚刚门卫说,祭司在外殿?”晓潮对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头雾水,但见天子昊神色凝重忧戚,祭司殿的黑袍再次披回她身上,心头随即蒙上一层无名的阴霾,反射性不安地望向他。“我……我要回祭司殿了?”

  天子昊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轻轻捧起那娇嫩如花的脸庞,声音低柔却忧郁。

  “说你会天天想我!”他哑声命令着,语气却充满难舍的痛楚。

  在这一瞬间,不用天子昊明说,晓潮心悸地明白了。他要她回祭司殿!一阵刺骨的寒意顿时窜上晓潮的背脊。她感到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这是什么道理?晓潮无声地自问,几天以来,她不是都在抗拒天子昊对自己的恣意侵凌吗?怎地在适才的一场意乱情迷后,他要她离开,而她却想待在他的身边了?

  见天子昊眼底的忧郁,想起前一刻尚未道尽的轻怜蜜意,晓潮的心不禁抽搐起来。

  “我……一定得回祭司殿吗?”她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她不懂!眼前的可人儿完全不懂她是他夺不回的钟爱!天子昊轻捧着晓潮的脸,锁紧眉心地凝视她迷茫的眼眸。

  “晓……晓潮儿……”他低哑地喊了她一声,便说不下去了。

  见她一脸无辜,他的心已绞扭得不成形,又教他如何开口?但是沉吟许久后,天子昊终究强迫自己说话了。

  “祭司殿的所有一切,包括人在内,都是属于天神的,任何人都不能夺取,这也包括……”他困难地说着,所有的不舍与眷恋全聚结在喉头间。“你,晓潮儿,我真后悔当初一时糊涂,把你送到祭司殿,如今……祭司在外殿等着你。”

  晓潮似懂非懂。“为什么我不能离开祭司殿?你不是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吗?”

  “任意取走属于天神的一事一物将招致灾祸殃及族人,”天子昊木然地复诵着这自古以来不变的律令。“一国之君者,将殃及其子民……”

  顿时,晓潮的脸一白,盈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天子昊这番痛心疾首的低语有如一把利刀,将她的心一片片地切下。她的心好痛!但却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所有的变化似乎全在眨眼间。

  “你说我属于祭司殿,”对天子昊的狂烈与温柔,此刻的她竟不舍地落泪。“那么我……”

  天子昊见她眼眶泪水涟涟,几乎疼惜地要为她拂去凄迷的泪痕,但却下意识地压制就要伸出的手,祭司的话像鬼魅般盘旋在他耳边。

  晓潮儿是心所钟爱……社稷子民是身负重任……这教他如何取舍?不!不能再这样心软下去!他的理智冷静提出警告,他必须先开口赶她走,否则定会为放弃她的憾恨而痛苦得发疯!

  “当然是回祭司殿!别呆坐着,祭司已经在外殿久等了!”天子昊痛狠下心倏地冷然起身,背对晓潮。“你老是说些不得体的话败我的兴致,让人厌烦,还不如云萝来得善解人意!”

  他在赶她走,不留情面地赶她走!晓潮登时怔住了,天子昊骤来的冷淡,狠毒猛烈地刺戳她的心,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刹那间,晓潮眼眶不舍的泪水顿转为羞辱,就算他要她走,也不必用这样冷酷无情的方法呀!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只听天子昊玩世的声音断绝地继续。“你决走吧!免得等云萝一来,见到你在,败坏了我们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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