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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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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聂云祥的脸上有促狭、有惊讶的笑,他实在想像不出一位近六十岁的老头,开著积架跑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会是怎么样的画面,不过他还是很感激老张如此贴心的安排。 停车场上,那部宝蓝色的积架跑车,经过老张昨天的特别打蜡,灿然的阳光反射在鲜亮的车体上,显得极为耀眼夺目。 “哇?!怎么还像新的一样?”聂云祥惊喜得几乎不敢相信。 “你不在的这三年,我每天都抽空保养,当然就像新的一样。”老张得意得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谢谢喽!” 聂云祥将他所有的家当都抛进后行李箱,随即露出孩子般的淘气模样,抢过老张手中的车钥匙,一古脑儿地钻进驾驶座。 “少爷,我来开!” 老张随之也想跟进车内,却让聂云祥用手止住。 “张伯伯,我这部车拒载男人以及三十岁以上的女人。”聂云祥扮著顽皮的笑容,迳自发动了汽车引擎。 “你是说……” “我是说你老人家坐计程车回去吧!” “可是老爷和太太他们……” 聂云祥不理,驾著车像箭般地飞驰而去,老张的话被呼呼的引擎声淹没在风中。 伴著由收音机内传出的热门音乐,车子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聂云祥握住方向盘的手,随著音乐的节奏声打著拍子,此刻,他的心情轻快无比。 随著这首热门音乐的结束,收音机内流泄出的是一首抒情歌,拍子慢了下来,空气也静了下来,但聂云祥的深情却升华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那是他返国前,收到陈艾琳的最后一封信。 他吻了信封,用著按捺不住的激动,对著信箴狂叫:“台北我回来了;珍妮佛我回来了!呀呵!” 聂家别墅里,聂母笑容满面地在屋外的草坪上,张罗著准备欢迎聂云祥回国的晚会。 屋内,聂父喜盈盈地打著一通通邀宴的电话。 “赖董,就算再忙,今晚无论如何你都得来捧场……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有话晚上再说,就这样了。” 聂父挂了电话之后,神情愉悦地冥想了半晌,想著,想著竟掩不住心中的喜悦,得意地朗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挺得过三年,竟然也让他混了个学位回来。”聂父无尽欣慰自语著。回想起当初聂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依依不舍送儿子上飞机的情景,宛如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没想到这一晃也有三年的光景。 聂父虽然感叹岁月催人老,但一想到同样的岁月竟也茁壮自己的儿子,便满足地堆满难以言喻的笑容。他离开客厅!走出屋外,迎向正和几名女佣忙得不可开交的聂母。 “老张还没回来?”聂父一副悠闲的神情轻声询问。 聂母显然要比聂父来得紧张,她搁下准备系在树上的彩带,焦虑地朝古铜色的大门望去。“照时间推算也应该快到家了。” 聂父拍拍聂母的肩,说:“不要那么紧张,三年都等了,该回来的还是会回来的。” “唉,不晓得他是胖了,还是瘦了?”聂母流露出慈母的真情至性。 聂父将聂母搂到身旁,就这样一对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二十五年来的婚姻生活始终没有稍减对彼此的深情关爱。由爱凝聚而成的弥坚力量,使他们安然度过人生的风风雨雨,建立起一座巩固的堡垒;他们伉俪情深的典范,也不知羡煞多少商场上貌合神离的名流绅士夫妻。 老张从侧门闪了进来,怀著有辱所托的愧意,怯怯来到聂氏夫妻面前。 “老爷、太太!”老张一副等待发落的神情,傀然低垂著头。 老张的神态,引起聂母的不安与焦虑。“老张,少爷呢?”聂母只是激动,没有责备的意思。 “太太——”老张嗫嚅支吾著,不知该怎么回话。 “老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在路上——”聂父也跟著紧张了起来。 “不是的,少爷他人很平安,只是……”老张忙解释著,他不想让聂氏夫妻有多虑的猜疑,顿了半晌,他继续说:“少爷在机场自己开了车就走了,我还以为他先回来了……” “都三年了,这孩子的个性还是那么野。”聂母终于安下了心,但仍然忧愁地说:“现在台北的交通那么乱。” “太太,对不起,”老张内疚不已。 “不关你的事,老张你先进去休息。”聂父大了解自己的儿子,今天若是自己去接机,相信也会有同样的情况产生,更何况是老张呢? 老张向聂氏夫妻欠身施礼后,惭愧地走了进去。 “正泰——”聂母很忧虑,她想说些什么,但聂父又拍拍聂母的肩,尽量释怀笑说:“不会有事的,儿子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概是去找以前的朋友,他知道晚上我们为他办了个欢迎晚会,放心啦!晚上他自己就会回来。” 尽管有聂父体贴的安慰,聂母还是无法释怀;毕竟聂云祥是聂家单传独子,自幼便像宝似的被细心的呵护著,他绝不能出半点岔子。 “千曜百货公司”五楼的开放卖场内,陆苹正满场飞地指挥美工人员布置著儿童食品的特卖会场;角落处,陈艾琳则与食品公司的企画人员,协商促销活动的细节。 这项活动是为了配合儿童节所举办的促销特卖会。 “公司很重视这次的活动。”陈艾琳解释说:“明天的促销,除了导引指示牌会从一楼排到五楼会场外,每隔二十分钟也会做一次广播;至于贵公司的货品进出问题,我们会留个送货专用电梯给你们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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