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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可是她该说吗?

  雷婷嫣望著坐在轮椅上风烛残年又刚施展一场苦肉计的唐隶,随即又看了一眼泪水未乾渴望息事宁人的沈冰梅,加上程可星对唐驹毫不掩饰的情感,倘若她说出莎莎的事,他们承受得了吗?

  “就凭我是唐驹的未婚妻。”只好对不起唐驹了,可星对她的敌意甚浓,不可能听得进她的任何话,为了程可星下半辈子的幸福著想,她只有拖他下水。

  “什麽?”在场无人不愕然,尤其是唐驹。

  “你说谎!”程可星激动的冲到雷婷嫣跟前,“阿驹是什麽时候和你订婚的,我们为什麽没有人知道?我不相信!”

  雷婷嫣心里在发抖,表面却一派镇定。

  “信不信由你,事实上,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向唐伯伯坦白这件事,并且请他原谅我们没有事先徵得他的同意,而私订终身大事。”

  “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程可星猛摇著头难以接受,她转向唐驹,“阿驹你说,是真的吗?她说的是真的吗?”

  一下子,所有的焦点全聚集到唐驹身上,众人屏息以待他的答案。

  雷婷嫣满脸祈求的迎向唐驹凌厉的目光,这一刻,她是多麽希望自己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请求他无条件支持她。

  虽然那原本该是一句戏言,她也根本没有想过要兑现,但是事出突然,逼得她不得不向他索讨他的配合。

  四目相交片刻,然后,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愤怒与挣扎,虽然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可是她却读出了他的答案。

  如同过了一世纪,唐驹终於开口:“不错!我和婷嫣确实已经订婚。”

  雷婷嫣如释重负,在心里幽幽地松了口气。

  不久前,她为了无法掩藏自己的感情而逃离雷家;而现在,她竟然为自己编造了一个未婚夫,她的命运怎麽会曲折离奇至此。

  “你骗人!”程可星伤心又怒不可遏地说:“那你刚才为什麽要答应唐伯伯?你说呀?”

  “我刚才是说我答应结婚,没说我答应要娶你。”他不曾想过属於任何人,从四岁那年起,他被迫只能依靠自己。

  回到唐家十多年后,名义上他虽重新披上了唐氏接班人的外衣;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仍是一个人。

  不再拥有与被拥有,无论是亲情或是爱情,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不拿起就毋需放下、不拥有就不会有失去的潇洒。

  像未婚夫这种充满了爱与责任的角色,不仅不在他的生涯规划之中,连梦里都不曾出现。爱与被爱、信任与被信任,对他而言都太沉重,他负担不起,也不想负担。

  他之所以帮雷婷嫣,只是想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他不知道她是在打什麽主意,但他会尽快和她私下了结。

  “唐伯伯,梅姨——”程可星搬起救兵,寻求最后一线希望。

  唐隶望了望唐驹,再望了望雷婷嫣,虽然一头雾水,心底却隐约有了谱,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可星,我和阿驹有约在先,如果他有对象,可以不必接受唐伯伯的安排,你是个好女孩,是唐伯伯对不起你。”

  唐隶这番话,无疑是间接承认了雷婷嫣和唐驹的关系。程可星连仅存的希望也落空了,她红著眼咬紧下唇,恶狠狠的瞪视雷婷嫣。

  “我恨你!你这个入侵者,你抢走我的老公,夺走我的幸福,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再一次,程可星带著一身的怒火夺门而去,留下了一屋子的馀响。

  “唐驹!你跟我来。”唐隶严厉的下达命令,然后要沈冰梅推他进书房。

  唐驹进了唐隶的书房不到五分钟,一出来便面色凝重的拉著才刚坐下的雷婷嫣,连拖带推直奔花园。

  他在一个较隐密的角落停下,手上一使劲,雷婷嫣旋即一百八十度转身背靠上大理石圆柱,唐驹长臂一左一右的在她身侧将她围困住,二话不说的低下头,性感薄唇几乎要压上她的。

  “你要做什麽?”雷婷嫣惊惶地用手抵著他的胸膛,胸如擂鼓地跳动著。

  “还用问吗?”唐驹无赖地拉开她的手,“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我正准备给我的未婚妻一个热吻。”

  她触电似的娇躯一颤,胡乱闪躲他即将落下的吻。

  “唐驹,我不是故意要扯谎,请你先听我解释。”

  唐驹压根儿不理会她的挣扎。

  “没有什麽好解释的,你刚才在众人面前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订婚了不是吗?”他埋进她的玉颈。

  雷婷嫣的血液如万马奔腾,她甚至无法分辨自己的慌乱是为了罪恶感,还是唐驹身上那股强烈的占有意味。

  “如果你这麽做是为了惩罚我——”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那麽我无话可说。”她僵直了火烫的身子以退为进。

  唐驹闻言忿然抬起头,一拳打在柱子上。

  “你疯啦?”他拿她完全没辙的局势让他沮丧。

  雷婷嫣松了一口气揉著手腕处的红印嚅嗫著:“你才疯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爱可星,怎麽可以答应娶她呢?”

  唐驹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为了阻止可星嫁给我。”

  “当然啦!”否则谁会开这种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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