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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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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迟先生。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外头一串炮竹炸声劈里啪啦……适逢过年时分,硝石味弥漫,劈里啪啦……劈里啪啦、劈虽啪啦……炮竹轰连连,迎财神呀迎财神!咚隆咚隆锵咚锵!过年音乐不停洗脑重复。 车驶至饭店不远的小巷旁。痴肥的手指再靠近,不知道第几次周大飞想借机靠近她。 “若是委托的内容,我会尽力。”李衰衰再度佯装拿手机,顺势躲开他第N次的握手。“而周老板,请您自重。忠言逆耳,别因一时判断错,误了一辈子江山……”这次却感觉面具边缘被碰触。 她见后照镜内的司机面如金纸,低声急切:“周老板!迟先生交代过不能碰财神的!您弟弟还吩咐过我……周老板!” “少哕唆!你给我滚出去!我弟才该怕我呢!拥有公司股权的也是我!迟暮春不过是只畜生,曾被国爷封杀,差点没命的畜生,我倒要看看现在我有国爷的人罩着,动了他底下的人会怎样!” 他一掀她的面具,一抹白色和着几抹鲜红溅出,白面幻化成狐,飞锁他手腕。 “啊——”周老板疼得打滚。“你……你敢阴我?”他又被白狐用力扭了扭。“疼疼疼!” 狐面再盘回她脸上。“那就请周老板自己多检讨,从头学习礼貌和尊重。” “你这家伙!”痛至极,决定不顾一切往前扑去。 “啊……”她不是三头六臂,吓得节节退后。 “给我过来!”对方吼。 “不要!”一时手软开不了车门,手汗涔涔的又拉不开门锁,她急拍着车窗。“快开门啊、快开门……” 眼见对方即将掐上她脖子—— 刷!门倏开,一阵冷风灌入,伴随严寒深沉。 “周老板,我从一开始就提醒过你。人,千万别碰我底下的人,免得让我有堂而皇之的借口。” “迟先生,这、这是误会!”周大飞瞥见自家小弟来势汹汹。 “迟先生?”李衰衰瞠着眼,迟暮春怎会出现在这? “你来。”迟暮春看她白面具上沾染的几滴鲜红,将她抱入怀。 天气很冷,李衰衰口里呼出白雾,没挣扎几下便埋进他胸膛里,连同他那句超现实的温润。“不论你叫什么是什么,都是我迟暮春的人。闭上眼。” 什么? 她她她……听得清清楚楚,然后,两耳被他捂住,眼皮子蒙上一片光亮亮,轰地震烫——先以为是自己燥热,后来才闻到浓浓烧焦。 烈焰腾腾,红烫的热地狱直闯心底,她直喘不过气,脑子一片空白。 新闻快报: 崇义百货地下管线气爆,一女子死亡。 而牵扯多起签赌及杀人未遂的崇义百货集团负责人周大飞也在现场,检方调查后发现…… 死者为女子(李衰衰,年二十一岁),目前所知无人受伤…… 她呆呆地坐在迟暮春房里。 迟暮春底下叫李衰衰的财神一夕间少了数名,但政商名流私下仍不停找他转运,闻财神名号而来的委托仍持续。这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颗棋子就无法运行,更何况只是一粒尘埃。 她来回触着报纸的油墨照片,抚着上头的满目疮痍……死了,真的死了。她浑浑噩噩地盯着报纸,像是要将纸面看出洞了。 她就这么转火轮似地思绪奔腾,奔腾至三天前——迟暮春宣布大扫除;才半天光景,就少了好些人。 她现在只懂得怅然了,像流离失所的游魂,面具搁在一旁,而房内那两条鱼在缸内来回,鱼鳃一开一阖。 好几年的假身份付之一炬、付之一炬了!不论真假,都算彻底干净。 那么,为什么心底像多了个无底坑,填都填不满啊! 她想要有个东西来撑起本就薄如纸糊的空缺。 地狱底动荡出一把焰火…… “害人精、衰鬼!以后你倒楣一辈子都给我活下去姓李!” 啪!一巴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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