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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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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悦摇摇头,“我差人送你回去吧,最近治安有点差。下次别再自己一人偷跑来,我对迟先生难交代。” 几名黑衣人护送她离开育幼院,越过大门时,她恰巧与带了几束花圈的人擦身而过。她又走几步,若有所思地回过头,那些人其中之一也回过头。 啊!她有印象了。 是三莲会的人,她手头上的资料有照片。 也是前些日子,来到迟邸,在小暗房中矮个子的那一位,姓赵,叫赵强。 他们也是来这里凭吊国爷的吗?抑或是来表态友善的?毕竟这里算是迟暮春的地头…… 正当思量,对方朝她走来了,有些急迫地问。 “李小姐,我们能谈一谈吗?” 迟暮春揉捏腕处,感觉今日的庭院异常安静,西北角的风凉飕飕灌入。 当他听见侧门推开的蹑足轻步,他袖口一拂,轻挪木质磨地一点刺耳,原本倚卧的软椅已经空荡了。 李福气沿着小巷顺着屋檐阴影,树叶沙沙,听见飕地一声划破一排绿意盎然。她感觉颈后凉飕,好似一股甘草香沁鼻,她皱皱眉,转入宅邸时愣了一下,对面的眸子如晴空朗朗。 她愣了愣,没料到一转进门就遇见他,如被抓到做坏事的小孩,满脸烧红,正要开口,嘴里已多了颗甘草丸子。 她喜孜孜的惬意在嘴角蔓延。 “左侧门树丛修剪危险,从另一边。”口气像是放下心中悬宕已久的大石。他对一旁来人淡道:“茶。李小姐今日喝茉莉香片。” “我今天不渴。”她还是不习惯指使人。 “李小姐?若不合您的口味,我们能换。”来人倒是热切地说。 她摸摸鼻子。“我的意思是,我去泡就好——” “那就茉莉香片。”迟暮春打断。 瞪他一眼。今日他怎么忽地霸道?见他指间捏拿的甘草小丸,她最后自首。“我没乱跑,是去育幼院。” “嗯。”他捻去落在她肩上的绿叶。 “是去自家的慈善之家。”不太习惯他好看的眉头聚拢,她遂说明白。“我看到国爷的样子了,一尊很逼真的铜像,旁边摆了很多鲜花水果。大黑,你今年还没去过育幼院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吧?大黑?” 见他没反应,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发愣呢……她撇撇嘴,好吧,她再自首。“我是去见了斐悦,我不想老勾起你不愉快的过去,所以去问他一些事了。” 迟暮春的表情有些淡漠,不像生气该有的模样。 “大黑!你别一生气就装作没听见!” “你见过三莲会的人了?”他不答反问。 消息传得好快呀,她缩了一下颈子。“是,遇到了。” “这阵子,应该会有挺多人想见你。”靛蓝色眼珠沉了沉。“我会多差人注意你的安危。” “你别怪斐悦,他有替我支开人,但是我要求跟他们谈的。大黑,今天三莲会的赵强告诉我,不是组织里所有人都要闹事,而会里最近分成两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战,他说会再跟组织里的人谈一谈,希望你能缓一缓,别对他们经济制裁、别对他们施以官政威压,别……” “看起来不像,未必就不是。”他抬起眼,嘴角有些宠溺的笑。“斐悦托你给我的资料呢?” 她低下脸。“我留在那了,我们……我们明天再去拿吧。”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一旁随即有人递上一黑册子。 她睁大眼,盯着那本方才本该是她拿回来的名册。 他翻了几页,迟疑了一会,最后跳过赵强,对来人淡淡交代:“拿下三莲会的高津建设,取走他们子公司的营造权。” “大黑!” 他没回答她。 “你……”任性!她气得咬咬唇。“大黑,你当初想争下国爷所有的地头,是不甘心某些人在国爷失去理智时趁势仗着他名号,做出背离原则的事,对吧?因为你心底抹不去国爷,想将他本来良善的精神长存人间,对吧?” 他抬起眼,懒洋洋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想的,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否则你为何特别在那间育幼院里摆了他老人家的雕像?今年还宽放国爷底下的人去凭吊。可是,你以前年年去那祝贺他诞辰,昨天却没去,我很担心……” “福气。”他闭起眼,胳臂从后懒洋洋地环住她,让她温软的背贴在厚实的胸膛前。他闻着她带有梅橘香芬的发梢,低喃:“我有带着你送的小迟暮春,昨天雕好的那只。你送我的心底的那块良善还在。” 她脸蛋一红,捏紧了他有些不规矩的手。忽地,庭院一阵纷沓打断她思绪,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鹊纱倏忽从树影丛中出现,后方几名自己人,还压了几个人。 “迟先生,方才尾随李小姐的这行人要怎么处理?” 李福气听了一愣。 迟暮春盯凝了李福气一会,想了半晌,修长十指绕过她玉环似的耳朵。 “你、你要做什么?”她张大眼。 “我自有分寸。” 一双大手掩了她的耳朵,她所有的声音皆听不清楚了,她急急一嚷,双手拍打着想挣脱,直到他对鹊纱作几个口型后,才松开手。 “是,先生仁慈了。”她只听见鹊纱应答后,旋身离去。 她生气地瞪他了,像要把空气瞪破似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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