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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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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文……”秦可咪握住钟立文的手,十分舍不得地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不能没有你!” “傻瓜!现在还说这些……”钟立文温和地说。 “你爱我吗?”秦可咪突然问。 “我当然爱你!你是我的妻子啊!” 秦可咪握紧钟立文的手,神态有点凄楚,很惹人可怜地说: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让你生气厌恶,那时候你还会爱我吗?” “阿咪!你是我的妻子,我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也一样会爱你的!” “真的!你没有骗我?”秦可咪的神情更教人爱怜了。 钟立文拍拍她的手。温和的笑脸就像立誓一样坚贞得教人放心。 “我怎么会骗你!别再说傻话了!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你。” “可是你还有事……” “没关系。你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 秦可咪柔顺地闭上眼睛。却仍紧握着钟立文的手不放。等她发出均匀的鼻息声后,钟立文才悄悄地抽回手,帮秦可咪盖好被,带上门离开卧房。 他走到客厅。点了一根菸,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雨。他只是望着雨,什么也没做。等到香菸燃去了一大段,他才弹去烟灰,拧熄菸头,起身走到窗户边。 阴雨天的空气总是有潮湿死沉,发了霉的那种味道。钟立文又燃起了一根菸,夹在手上。烟味驱走了一些霉味,却混成另一种更教肺壁难受的异味。 他不能丢下秦可咪不管。他看着手上的菸,复而对照窗外的雨,脑海中闪出了这个念头。 三年前,他背叛了“她”,选择了“责任”。选择了秦可咪;三年后,类似的情境重演,他重新面临一次抉择,想放下一切不管,只忠实于自己的情感,可是…… 他拿起电话…… “喂!俪人行咖啡屋……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举着告示牌,在各桌之间游走,让各桌客人看清牌上的告示。 “张笑艳小姐,柜台电话。” 张笑艳拦手叫住他,表示她就是他要找的人,服务生领她到柜台。她拿起电话。钟立文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阿咪生病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她沉默地挂上电话。 这是他第三次爽约了。上一次也是为了阿咪身体不舒服,再上一次则是阿咪父母突然带着小立文造访,他走不开。 “真傻!” 张笑艳突然冒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谁。她摇摇头,将脸埋入手臂中。 “真傻!”她又说了一句。然后低下头,桌面上湿了一块,细看她的眼眶,也有些湿渍残留在睫毛里。 她早就知道钟立文是属于秦可咪的了,她到底还在冀求什么?三年前她既然宁可让自己心痛,成全他们;三年后,她又为什么要重新吹皱这一池春水! “真傻!”她说了第三次。然后买单结帐,离开咖啡屋。 雨潺依旧。她推开门走入雨中,并没有打伞,也无视人行道旁嘶声叫卖雨具的小贩的招呼。 “着凉就着凉吧!”她喃喃地说。 此刻她并不担心受寒,只希望着雨凉,清醒她为情受困的脑袋。 “啊--雨!” 仰望着倾天而下的雨珠,她觉得滴滴都像同情她的眼泪;但那“哗哗”声,却更像嘲讽她的笑声。 不断有人跑过,奇怪地看她一眼。躲雨的人诅咒天气,淋雨却有淋雨的心情。浪漫吗?多滑稽的形容词!此刻她的心情,是用雨清洗了,却还是附着了一层灰尘般的无奈感伤。 她想谈一场美丽的恋爱啊!爱情重新走过一次,她却还是注定只有失恋的份。真傻啊!她到底想冀求什么?更何况,又有她最不想伤害的阿咪牵扯在其中…… “天啊!”张笑艳大喊一声。盲目地沿着街道跑起来。 一直到她跑脱了力,觉得胸腔吸不进空气,她才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家。 一个人的家是那样地空洞,她突然觉得有说不出的冷清和无依。她草草地冲了个热水澡,便开门关门。慌张地离开这个空洞的家,回到她父母的家。 “爸。妈!我是艳艳,我回来了!” 张笑艳边开门边喊,她母亲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她,脸上立刻充满惊喜的神色,一连迭声地说: “艳艳啊!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先通知一声?不过正好,邦慕也来了,我留他吃个便饭。本来邦慕说要去接你,你爸硬是把他拖着谈一些杂七杂八的什么男人的话题。你啊!真是调皮,瞒我们这么久,害我和你爸一直担心--”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谁来了?”张笑艳打断她母亲的话,脱下外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邦慕啊!你还在调皮!”张笑艳母亲在她身边坐下,了解似地微笑。“你放心,我和你爸都不会反对你们的事,邦慕把一切的事都跟我们说了。只是你啊,还是那么任性,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把我们蒙在鼓里……” “妈!”张笑艳再次打断她母亲的话。“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谁是邦慕?” “艳艳!”她母亲大惊失色。“你不要跟妈开这种玩笑好吗?你都已经把自己给他了,你还不肯对妈老实说--”她母亲想了想!突然压底声音说:“你是不是怕我们知道这件事后会生气?还是,你觉得难为情?别害羞!这种事是天经地义的,现在社会这么开化了,男女相互吸引后便情不自禁……你放心!我和你爸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只是,你不该瞒我们瞒得那么紧,连阿咪都不让她说--” “妈!”张笑艳又一次打断她母亲的话。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她母亲说了半天,她却没有一句听得懂,什么“邦慕”。什么“这种事”,她就知道,一回来准没好事--等等!邦慕……难不成…… 她抓住她母亲,紧张地问: “妈,你说那个人叫什么?” “什么那个人?” “就是你刚刚一直在说的那个什么‘邦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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