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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她突然起身走出他的怀抱,他跟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某些事有些伤感罢了。”

  “那就不要去想。”

  “好,不想总行了吧!”聿宛夕知道如果此时她又说起婚约之事,必定又会落得伤感,还是找个机会自己解决吧!

  见她妥协,傅虚怀也不多说什么,忙将话题转移:“宛夕,姒锦程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万一事情偏出我的预计,我怕他狗急跳墙会对你不利,所以你明天便离开这里,先回竹屋去等我,我会派四个大内侍卫保护你。”醉花荫那边已有些风吹草动,只要他稍一不慎,就会使形势大变,聿宛夕是他的命门,他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我自己去就行,用不着那些侍卫,你自己要小心。”

  “那好吧,小心点。”傅虚怀心知她顽固,暗中让人保护她总行了吧!

  “对了,要记得书的事,要是你没有办到的话,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她再次警告,要他一定得让她看到那些书。

  “保证不会让你失望,自己一定要小心!”他再度在她水嫩的粉颊上亲了亲。

  “遵命!”她朝他俏皮一笑,眼角的余光瞥见荷塘对面的人,立刻又正襟危坐,端起了书本,一切是那么自然、那么平静。

  来人正是姒鹏程,他来到亭中,看见美人身侧的傅虚怀,满腔热情全被浇灭,都怪该死的假山,让他没瞧见傅虚怀,以为只有美人在亭中,欲来卖弄一番,博取美人欢心,现在尚书大人在场,怎轮得到他来出风头?

  “小人拜见尚书大人、表小姐。”趁着打恭作揖的机会,姒鹏程偷偷多看了聿宛夕几眼。

  死性不改!

  聿宛夕粲然一笑,让姒鹏程一时失了魂,呆呆的看着美人笑靥,忽然他感到膝关节上一阵刺痛,一时失力,整个朝前跪了下去,正好跪在二人跟前。

  “姒公子何须行此大礼?”明明是自己出手让人家跪下,还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果然虚伪得彻底。“快快起来吧。”说着,傅虚怀还体贴地伸手将地上的人扶起。

  “谢大人。”姒鹏程莫名其妙的痛了一遭,行了礼也只有将错就错。

  “小人只是途经此处见大人和表小姐在此看书就过来请个安,别无他事,那小人就不打扰两位了,小人告退。”

  姒鹏程走了之后,聿宛夕便问傅虚怀:“据律法,杀人者何罪?”

  “死罪。你放心,他为非作歹,不知害了多少人,我一定会为百姓讨回公道的。”傅虚怀知道她又想起了那因她而送命的老掌柜,他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时机一到便收拾姒家父子。

  之后,聿宛夕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到池中的白莲上,久久未曾将视线收回……

  第二日,傅虚怀果然替聿宛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将她送离姒府到了竹屋,为她准备好一切,将自己四名心腹其中之二留下暗中保护她这才放心离去。

  又是一天清晨,林子里早早便响起鸟儿的歌声,聿宛夕推开竹窗,在窗前坐下。她似乎是越来越离不开傅虚怀了,短短两日未见,不知他一切可安好?事情进展可顺利?

  坐了一会儿,她走回书案前,铺好纸,磨好墨,提笔抒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注)

  几个字尽抒心中情意,字里行间尽透相思。这几个墨字完全不同于她以往字体傲骨铮铮,而是一种柔婉、缠绵的字迹,圆润的骨架中流淌着她如流水不绝的涓涓思念,当真是情字累人。

  凝视自己的笔迹多时,正准备作画来打发时间,却在此时闯入了两名玄装女子。聿宛夕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中的笔。“二位姑娘清早来访,不知所为何事?”她记得她们,她们就是那日在醉花荫陪酒的两位花娘金凤和玉凤。

  “姐姐有些事想请妹妹帮忙,不知妹妹可愿意?”金凤将聿宛夕打量了几番,只见聿宛夕目如秋水、眉似远山、小口樱桃、细腰杨柳、皓齿明眸,最与众不同的是她满身雍容之气,难怪那傅虚怀会对她这般的在意。

  “你我素不相识又何来助与不助?”聿宛夕冷哼一声,斜眼看了金凤、玉凤又径自作起画来,也不管有客人在旁她礼数不周。

  “好狂妄的丫头!如此不将人放在眼中,今天,你不帮也得帮!”玉凤受不了聿宛夕的冷漠与孤傲,口出狂言。

  “二位可是寻小女子麻烦来的?寒舍一向只欢迎朋友,二位是走是留应当清楚吧?”聿宛夕仍旧面不改色,她素来不喜与她所不齿之人有所交集,尤其是烟花女子,很不巧,金凤、玉凤正是此种人。

  “那就怪不得姐姐了。”见聿宛夕不肯束手就擒,金凤朝玉凤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扑向聿宛夕。

  “慢着!”聿宛夕呼喝一声,止住二人。

  “姑娘可是改变主意,愿意跟我们走了?”

  “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跟你们动武?我跟你们走就是了。”偏偏那两名侍卫有事离去,看来只好靠自己了。她移动莲足,率先走出竹屋,二女忙跟了上去。

  呵,在这里打?打坏了大姐的房子她可舍不得!

  行到离竹屋一段距离处,聿宛夕忽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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