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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就连让家长头痛的叛逆期,她都没有让兄长们太伤脑筋,直到二十七岁,在严密防堵下没有机会跟男人恋爱的她,迟来的叛逆期才真正爆发了。

  “我对大哥安排的对象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要自己找,他一天不妥协,我就一天不想看见他,就算找爸妈来也没有用,我生气了,我不原谅他!还有二哥和小哥,竟然一起瞒着我,我也不原谅他们!你可以把我的原话告诉他们。”

  “你是想害死我吗?师父心情非常不好,他很担心你,如果让他知道我没有把你带回家,他不撕了我才怪!”阿光一脸为难。“但要是之后被他知道我假装没遇到你,他也会撕了我……”

  好烦,这群妹控惹毛了宝贝小妹,却拿她没辙,就只会找别人出气。

  “听说你什么都没带就跑出去,身上有钱吗?你现在住在哪里?真的不回家要长期抗战?刚才我带你离开的时候,有个男人一直瞪我,他是谁?你住他那里?太危险了吧,住我那,我保证不跟师父说。”

  青梅竹马的关心,让想起哥哥们的专制、独裁就冒火的翟以菡渐渐平静下来,她用力抱住他,戏谑的道:“我很好,才不会害你被小哥揍呢,更何况我也不想当你和劭哥的电灯泡。”阿劭是阿光同居多年、感情稳定的男友。

  阿光忍不住失笑,回抱住她,但仍担心的道:“你不想跟师父说话,我去当说客,请他们在想清楚之前都不要给你压力……你回来上班吧,你之前参加樱花的婚礼离开一周,回来才几天又马上旷职两天,我快累死了,你需要钱,也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就来上班吧,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你看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脸又凹了,真是的。”阿光捧着她的脸,心疼万分的道。

  “你好意思说哥哥们是变态,你也差不多。”翟以菡看他那副见她少一分肉就皱眉头的神情,不禁失笑,想他大概是跟哥哥们相处久了,也变得容易大惊小怪。

  “你连手机号码都换了,好歹让我知道你的新手机号码,让我可以联络到你,不然我会很担心,我保证绝不告诉师父。”觉得光看见她还不够的阿光,硬是要她现在的联络电话。“带你来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樱花度蜜月还没回来吧?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好谢谢人家收留你。”

  翟以菡给了他新的联络电话,但死也不告诉阿光她现在跟上官青风住在一起。“你是要去恐吓人家吧,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吗?”

  “是啊。”阿光大方的点头承认。“他要是敢碰你一根手指头,他就死定了,我只是好心告诉他风险有多高,不过话说回来,你生气的样子果然很有翟家人的味道,你只差不会威胁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麻烦你帮忙转告大哥,我回来自家公司工作,是最后的底限,如果他不尊重我的意愿,在解决那件麻烦的婚约之前,跑来我上班的地方找我‘谈’,我不只会跷家,还会永远旷职,我大哥这辈子没有被威胁过,就让我来当第一人吧。”翟以菡说得清清楚楚,立场极为坚定。

  阿光闻言一窒,看着一点也不随和,反而跟翟以蕴处理事情态度很像的翟以菡,不禁呻吟,“你果然是翟家人,这下子,他们肯定要后悔把什么都教给你,本要你用来防身的本事,全数回馈到他们身上了。”

  她骄傲的抬起下巴,自昨天起就蒙上阴影的心情,总算拨云见日。

  傍晚六点,热闹的上官本家人齐聚一堂,席间丰盛的晚餐让人食指大动,上回这么热闹的情景,是在过年的时候。

  “青风总算回来了,让你不必台湾、英国两头跑,你不在家,与功脸多臭呀!”上官家的某个女性亲戚,戏谑的对纪璃儿道。

  “少来,我不在他最开心,都没人管他了,可以应酬、喝酒、晚睡,更不用一大早喝精力汤。”

  纪璃儿哼了哼,当家人面前拆自家丈夫的台。“唉,我会那么常去看儿子,还不是因为他跟烈日一起住,一开始怕他们经常会打起来,谁知道感情还不错,而且烈日那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可不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他嘴巴甜,人又乖,我们都疼他,好在结婚了,以后有老婆疼。”

  “我在等他生个小孩给我带呢!”纪璃儿跟亲友们聊起了视如己出的欧阳烈日,完全忽略了今天的主角。

  这一场家族聚会,是上官青风学成归国、调职回台的接风宴。

  上官青风不若平时听见母亲偏心死对头的言论,会冲出来争宠一下,再把变成了个师奶杀手的欧阳烈日谯一遍,他走到上官本家外头,靠着洗石子圆柱,皱眉思索着。

  昨夜收留了翟以菡这个学生时代没有交集的老同学,说实话,一番谈话让他见识到她的个性,也对她激起了欣赏之意。

  可从欣赏到产生占有欲,竟不到一天的时间?

  上官青风不解,他哪里有问题?

  早上送翟以菡到百货公司购物,撞见了她的熟人,在他露出询问的眼神时,她很自然而然的说那是她的同事,也是一名购物指导,他压根不信。

  “同事之间可以这么亲密的抱成这样?我就不会,活像八百年没见的情人重逢,哼!”他嘀咕。

  未下山的夕阳将天空渲染成一片橘红,他回想起两人拥抱、旁若无人的姿态,就很火大。

  尤其那个叫阿光的家伙,那是用着防贼的眼神看着他,嘴巴却是对翟以菡说:“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就跑出来,我去找师母,帮你收拾一点东西出来,不会跟师父说,一个小时后,公司附近那家星巴克见。”

  上官青风怎会听不出阿光话中的威胁之意,以及他与翟以菡的家人关系极佳,他能自由进出她家,还能在她家人面前说上话的暗示。

  这不是挑衅恐吓是什么?不过他上官青风是什么人,又岂会害怕这样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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