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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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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旻闻言一楞,沉默无语。不能否认自己对待芽芽的态度,强硬、霸道,诚如霜月所说的,还有独占欲。 这是对一个妹妹该有的感情吗?他不禁自问,反覆思索…… 她又在他床上睡着了! 池中旻结束与于霜月的晚餐,腹部还留着被霜月那爱吃醋的丈夫一时拐过来的闷痛,面色凝重的思索着霜月丢给他的问题回到家,在看见于芽在他床上平静的睡颜后,顿时所有的烦闷全数抛在脑后。 倚在门边,凝望她安心无防备的睡颜,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往上扬,眼神柔软,胸口一阵暖意。 芽芽的睡癖数十年如一日,环抱着卷成春卷的被子,睡得香甜。 但太过豪迈的睡姿上睡衣下摆翻飞,小腹微露,白皙无瑕的肌肤曝露在空气中,再加上那双夹抱棉被的长腿,左看右看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 “不象话!”他摇头失笑,轻声走到床边,抢走她抱紧的被单。 “唔嗯。”黎子芽被惊醒,但她只有嘤咛一声,翻个身,伸手摸到双人床上的另一只枕头,露出微笑,嘴里咕咕哝哝的一抱,又归于平静。 还是一样,怎么吵都吵不醒,象只无防备的小猫在他床上睡到翻肚,也只有她才做得出来! 池中旻按捺爆笑的念头,摊开手中的被单,轻轻帮她盖上。 她这么孩子气,她实习的饭店有非常古老而且严格的执事传统,左看右看,看不出来她有哪一点象专业的管家! 伸手轻轻触碰她黑亮柔顺的发,他动作轻柔得象在抚摸一块上好的丝绸,笑容自脸上消失,他突然间意识到,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 已经很晚了,工作了一天加上令他精神紧绷的烛光晚餐,他很想休息,多年来习惯独居,身边一直没有人,不是没有谈感情的对象,而是没有时间去经营,偶尔有生理需求,也绝对不会把人带回住处过夜,对自己的私人领域,他不容许别人轻易涉入。 但消失了十一年的她,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不仅没有任何反感的接受了,并且纵容她在他房间、在他床上,象小女孩似的翻滚玩闹,甚至睡觉。 容许她将他的房子打扫成象样品屋一样干净……一股冲动让他走出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尘不染的桦木地板,擦得透亮的玻璃矮桌,米色沙发上垂挂一条黑色领带,那是他刚进家门时随手丢的,明天一早醒来,那条领带绝对不会摆在那儿。 眼前出现芽芽娇小勤快的身影,她穿着轻便的家居服,在房子里殷勤的打扫,工作时嘴角带着笑,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的表情。 然后甫下班和的他从大门跨进来,她回头,对他一笑。 “中旻哥,你回来啦。”她露出颊上两个小小的酒窝,黑瞳象星星一样闪耀,放下手边正在进行的工作,朝他走来,一路收拾他随手乱摆的公事包、西装外套、领带、鞋子,甚至是袜子。 “晚餐吃了吗?我有卤一锅腔肉,下个面条、烫个青菜给你当宵夜吃,好不好?”她会兴匆匆的告诉他,今天为他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或者,献宝般的从冰箱里捧出一个小纸盒,里头是她上网收集资料,有获网友好评的店家所贩卖的草莓蛋糕。 她带笑的幻影在厨房内消散,池中旻脚步一转,走进厨房,在冰箱上看见她少女般的字迹。 冰箱里有蛋糕哦,记得要留给我哦! 一样语末加很多惊叹号,表示她的认真,也显出她的孩子气。 池中旻打开冰箱,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最醒目位置的蛋糕盒,他将之取出,打开。 是一个四寸大小的圆形草莓蛋糕,上头有六颗硕大红艳的草莓和鲜奶油挤出的漂亮奶油花,没有其他食材,就是单纯的鲜奶油海绵蛋糕和草莓搭配而成。 在餐厅鹅黄灯光下,草莓看起来更为红艳,对他散发“吃我吃我”的讯息。 “如果,换成了别人……”他凝视着草莓蛋糕,吐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来,让他倒带一下。 芽芽那丫头哼着歌,正趴在地板上擦拭樟木地板,然后有个男人跨进大门,她笑,露出两个很可爱的酒窝,热情的迎上。 热情的帮那个没有五官的男人拎公事包,在他身后捡一路丢的领带、外套,还有穿了一天的臭袜子…… 边想象,他不自觉的眯起眼,不爽的感觉充斥胸口。 凭什么?他不允许她这么委屈的讨好另一个男人! 然后,她为那个不知句的男人进厨房,为男人洗手做羹汤,为男人买爱吃的草莓蛋糕…… 池中旻越想,脸色越阴沉难看,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温和无害,这一刻的他,侵略性十足。 “总有一天,你眼中的小女孩会交男朋友的。”于霜月被丈夫带走之前,丢给他这句话,还意味深长地道:“你会祝福她就象祝福我和姊一般,对吧?” 当时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反驳。 “不,芽芽还小,还不到交男友的年纪!”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矛盾。 芽芽和霜月年纪差不多,而霜月不只已婚,还有一个快满周岁的小孩,芽芽也二十六了,这样的年纪恋爱,再正常不过。 “为什么我跟姊姊可以的事情,她不可以?不一样是妹妹吗?”于霜月温温的问话清晰的在脑中响起! “就是不可以!”他的回答是这么霸道没有理由的五个字。 为什么?秋月、霜月、芽芽,他口口声声把这三人当成自己妹妹般照顾疼惜,但为何他可以接受秋月和霜月陆续离开他的羽翼,并带着他的祝福和欣慰,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芽芽,他却是连想都没想的否决? 甚至想象到她把对他的依赖转移到别人身上,在不知名男人的床上,卷着那个男人的被单,瘫在那个家伙的床上睡死—— 不自觉地眯眼,他越想越火大,原本胸口闷烧的火苗,顿时窜烧成燎原大火。 “要是有人碰她一根寒毛,我会拆掉那人的骨头,挫骨扬灰!”他阴森森地狞笑,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为骇人。 可是——这是对妹妹应该有的独占欲吗? 不,绝对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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