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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嫱旃的耐心已全部用尽,但致使她烦躁不安的是这栋豪邸的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无不随时随地提醒她,谁是这儿的统治者!她要赶紧离开,否则她将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到最后落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不!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的身心已背叛了她,而昨夜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现在她只要一想到昨夜自己是怎么回应他的,胸口便羞赧地微微发疼,双颊更是不由自主地满脸通红,根本不敢再去想妹妹所提出来的问题。

  “再让我骑个一小时就好嘛!”璃晨嘟着嘴要求道。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儿。”她第一次这么坚决地否决了妹妹的要求。

  在这儿多待一秒钟,她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不知道是她自己多心,还是紧张情绪使然,她总觉得有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真实得令她寒毛直竖,不敢忽视第六感所产生的警觉。

  “可是它一定也想再多跑几圈的,是不是?”璃晨可怜兮兮地抚摸着那匹粟色母马的鬃毛,水汪汪的双眼则无言地向嫱旃恳求着。当她见着姊姊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时,连忙拍胸脯保证道:“二十分钟,可以吗?”

  嫱旃注视妹妹一脸期盼的模样,不禁僵硬地似有似无地点着头。唉!谁叫她只有一个妹妹呢?

  璃晨的脸上立刻绽放灿烂的笑容,不浪费一秒地迅速拉起?

  绳狂奔驰远,她的长发则像是旗帜般在风中飞扬。

  她眯着眼搜寻璃晨和马匹合而为一的完美画面,璃晨骑马的架势可不输给骑师,俨然像是电影上可看到的镜头。

  嫱旃绽放如花的笑容,远远地瞧见妹妹举起手朝她兴奋地打招呼,这时候她很高兴自己做了正确的让步。

  “后面,姊──让开──”璃晨突然僵住手臂,嫣然的笑容换上恐慌的神色。她甩动缰绳,让马放足狂驰地朝嫱旃的方向奔来。

  嫱旃蹙紧柳眉,努力想法去揣测妹妹的模糊语意,无奈急速的劲风吹散了她的呐喊声,仅剩下不连串的字语。

  “什么?”这时,她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嫱旃猛然转身,倏身七、八匹马正全速威猛地朝她狂驰而来,全然的恐惧淹没了她的惊呼,四周围的空气仿佛全被抽光似的,此时,静得只剩下自己绷紧的心跳声。

  被激怒的马匹丝毫不给她抽身的机会,站在马厮前方的她宛如案上肉,毫无挡架的余地。

  马匹在她诧异的眼中逐渐放大、接近……在她哽在喉间的气尚来不及吐出时,马匹早已失去控制纷纷鲁莽狂野地朝她奔驰;她就像一根羽毛轻易地被风吹起似的旋转马匹之间,最后踉跄孱弱地跌倒在地。

  一阵剧烈疼痛传遍全身,几乎夺走她过于清醒的意识。

  这时跑马场顿时哄闹起来,马厮里的工人全部分散纷纷去追赶脱缰的马匹,有的则围在嫱旃身边窃窃私语。

  “姊姊,姊姊──”璃晨跳下马,连忙蹲在嫱旃旁边,并小心地撑坐起她的身体。

  第六章

  “我看,今天她是决定非走不可,现在想留也留不住喽!”

  魏伦气定神闲,悠闲跷脚地坐在爵顿床边,那双眼睛仔细地审视他老板脸上的每个表情。

  “你想说什么?”爵顿索性放下报纸,冷冷地抬头问道,冷峻的脸上满是愤怒与烦躁。

  “嘿!想要离开的是她耶,可不要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如果你有那么一点不舍的话,大可以开口叫她留下来啊!”他趋身提议,一张嘴笑得快裂到耳边。

  “是哟!留下来当我的情妇?”他嘲讽地否决道。

  “当然是当你的妻子喽!难道你看不出来,那小妮子已经爱上你了,否则怎会轻易献身给你。”

  “这么说,有资格当我妻子的女人,还真不少!听着,我可不想因此愚蠢到被套上枷锁。”他严厉地作了最后的声明。

  他现在最不需要魏伦在耳边不断提醒他该怎么做!其实他何尝不希望能留下她,并且照顾她。想不到她竟然顽固到这种地步,她希望他怎么做?难道为彼此套上戒指就可以许诺一辈子吗?

  让她离开吧!他们来自不同国度,迥异的思想观念是无法突破的。他清楚的知道没有女人可以穿越他心底的那层屏障,但是嫱旃可就不同了,认识她不到几天,他却把他的自制力耗尽;更可恶的是,他的情绪竟会随着她忽喜忽怒,简直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愈来愈陌生了。

  当一个男人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就是这么悲哀,但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愈陷愈深,更不会让她再有任何机会接近他!一抹自嘲涌上爵顿的脸上,心想,曾几何时他竟会落到躲避女人的地步了?

  “看来我的苦心全都白费了!”瞥见爵顿坚决的脸色,魏伦马上开口哀声叹道。

  “这一切还不都是你惹的祸,如果不是你昨天强留下她,说什么有东西寄放在她那儿,事情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请问大哥你,那是什么东西?”爵顿挑起眉问道。

  “她问你了?”

  爵顿沉默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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