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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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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的回答……傅澄昕白了脸色,莫聿庭皱起了眉,而靳毅则又露出了一半邪气一半认真的笑容,但这些终究是韩谦不会在意的,他只是抱着沈瞳,直直地走向走廊的尽头。 “你醒了?” 韩谦站在沈瞳所躺的沙发旁,带着居高临下的角度,平静地说。 沈瞳撑起仍有些疲软的身子,揉了揉头,眼神是澄净的,“我晕倒了吗?”她显然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所以反应很直接,“谢谢,韩先生。”即便是晕倒过后的混沌状态,她也总是能清晰地理出来龙去脉。 “今天又是怎么回事?”他走到房内的长桌边取过杯子,满上了水,又走回她身边,“又忘了带药吗?”他已经尽量平静了,语气却仍旧泄露出不悦。 她坐直身接过他递来的水杯,轻浅的笑意有些无奈,“正好用完,没来得及去买便就这样了。”她似乎总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地出丑。 “觉得怎么样?”他在她面前坐下,问,“要叫医生吗?” 她细微地皱了眉——在他的面前,她已隐隐地学会了释放自已,因为她知道无论怎么隐藏,眼前的人也总是会将她看透,“不必了,我不想去医院。”她一向不喜欢医院特有的味道,麻烦别人也是她所讨厌的。 韩谦笑了,为了心里一抹小小的得意,“那就先把药吃了吧。”他从口袋中取出尚未拆封的药包,连同重新满上的水杯递到她的面前。 “这药……”是她一贯吃的,沈瞳没有立即拆开,却抬眼看向他。 自从那次她忘带药后他就也准备了一份时刻带在身上,“临时起意买的。给你用上,正好。”他的语气分明是轻描淡写的,而那眼神,却是认真的。 她从来都是观察入微的女子,清澈的目光直直迎上他,最后竟是她先避了开去——她太敏感,那双墨色的眸瞳已经令她感觉到了一些不同,而她不会期待这种改变。 匆匆拆了药包服下,她没有再提出任何疑问,“回去吧,他们会担心的。”她站起身说道,不想再面对他深不见底的眼神。 他,没有异议,因为他也还没有看透自己,在那之前,就这样吧…… 她走在前面,打开了门,却停住了脚步。他在她身后,同样停了下来,越过她的肩头看到了她所看到的。 就在拐角处,是那对永远横亘在他们面前的男女。斯文温和的莫聿庭,纤细娇柔的傅澄昕,同时出现在拐角,交谈着。 他们的距离与他们并不算远,交谈声毫无遮掩地传了过来,隐隐约约,字句却很清晰。 她低下头,退入房间,掩上了门却没有关上。那道不大不小的缝足以使那一头的交谈顺利地传入房中,她立在门边,没有进也没有退,甚至没有转头。韩谦自始至终都沉默着,对于她的反应未发一言。 “小昕!他们正在休息,你别去打扰他们!”不远处的两人纠缠了起来,莫聿庭拉住一心前行的傅澄昕,语气有些急切,也是关怀。 “你不觉得奇怪吗?”傅澄昕转过身,看着莫聿庭,“他们两个人,韩谦和沈瞳,你不觉得他们两个人很奇怪吗?”奇怪到让她的心沉重得透不过气来。 莫聿庭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可是……“小昕,那是他们的事,你去了又能怎样?” “我要谦亲自告诉我。”面对韩谦的事,傅澄昕永远执着,“他一定和沈瞳没什么关系的,那个沈瞳,她是你的女朋友啊,谦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的,他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不对?”她希冀地看着他,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安慰。 而他避过了她的眼神,“我和小瞳已经分手了,谦是知道的。”他诚实地回答。 傅澄昕没有料到莫聿庭的答案,怔愣了,“分手了? 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她分手?”她突兀地问他。 “我……”莫聿庭一怔,正要回答,傅澄昕却已继续了下去。 “你为什么要和她分手?”她喃喃地重复,情绪有些激动,“你去追她,向她道歉,让她继续和你在一起,好不好?聿庭,你去追她,这样子她就不会和我抢谦了。聿庭,你帮我啊!”她有些语无伦次地拽着莫聿庭殷切乞求。她看得出来沈瞳对于韩谦的特别,她不想冒失去的风险,一点也不想。 “小昕!”莫聿庭也激动了起来,“我和小瞳已经分手了!”他大声吼道,希望能使混乱的傅澄昕冷静下来。 但她的回应却是愈发激烈,“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 你说过不管怎样都会站在我这边的,你说过的!沈瞳她本来就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要和她分手?为什么?” 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沈瞳的头垂得更低,而韩谦看着她,目光深沉。 “为什么?为什么?”莫聿庭在傅澄昕的逼问下终于爆发了,那种忍耐了多年的痛楚悉数宣泄而出,“我告诉你为什么!”甩开傅澄昕的手,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沈瞳,从来没有!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傅澄昕!” 门同时关上了,在莫聿庭脱口而出的瞬间,立时地、迅疾地把所有声音阻隔在了厚实的门外,她转过了身,而他阻在了她身前,没有避开。 “想哭就哭出来。”低头看着她的发顶,韩谦缓缓地说,语调没有一点波澜。 “我没有要哭。”她仍是低着头,声音自下而上地传来,听起来十分平静。 然而他并不相信,“又要忍耐到夜半无人时才失声痛哭吗,沈小姐?”他双手环胸,语调冷淡至极。 她抬起了头,让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眸底的清澄——那份平静是真诚的,“我不会再哭了,韩先生。”对她来说,一次的放纵已经足够,“我确实没有要哭的念头,你不必这样试探我。”在他面前她原本就没有必要隐藏,因此也没有必要说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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