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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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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伯诗护于季礼之前,充满敌意和峻刻的眼神似乎在警告无衣——少接近季礼! “你到底是谁?为何夤夜至此?难道你是小偷?” 苍灰眸子一抬,凛冽的唇线毫无弧度,对此无衣,姜伯诗感到些微困惑,却没有一般人会有的恐惧。 “我若是偷儿,您身后的四少爷早魂归西天,谁教季湘居值钱的东西没几样!”无衣若无其事地回答,全然不顾触怒姜伯诗的结果。“我是白家三小姐的陪嫁丫鬟,因迷路才闯进此处,我对姜府的事物完全没有兴趣,所以您甭操心会丢掉什么贵重物品。” 无衣的嘲讽及高傲,姜伯诗岂会听不出来?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如此目中无人! “白家调教出来的,净是你这等素质的奴婢吗?” 无衣冷笑。“不,我是特例,所以才最适合被扔到姜府。” 姜伯诗又被将了一军,他眼底积聚着厉漠,齿缝冰寒地挤出一个字,“滚!” 无衣脚步没有移动。“春宵苦短,大少爷还有时间在此浪费?让新嫁娘在新房望眼欲穿不太好吧?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意思要娶她?” “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我不想有人因此断送生命。”无衣一连串的问句并没有得到解答,只换来姜伯诗的警语。他蛮横抓着季礼进入季湘居,大门砰地一锁,无视无衣的存在。 她叹了口气。 应该先问他怎么回到新房才是,不过,即使问了,他也不可能回答吧! 第二章 三更锣声五更尽头,新房内大红双烛的蜡泪已堆满烛台,灯蕊上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哭诉着孤独。 晨曦隐约自窗缝透显而进,将地板缀上点点滴滴的金黄。 带着惺忪睡眼的无衣频打哈欠,稍稍踉跄地端着水盆走往新房。 昨夜寻到路返回之时,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迷迷糊糊中她好不容易觅着自己所属的仆婢房。虽然她尚不习惯硬邦邦的床铺,但卸下千金小姐这包袱的自在感早令她把一切都抛诸脑后。 启开门,房内的形单影只只让她叹了口气,并无惊诧。 头戴凤冠的孟荇娘如雕像僵硬地危坐床沿,焦距凝结在不可知的点,眨也不眨的。 “你整晚没睡?” “姜伯诗没来找我……”孟荇娘答非所问,眼神盈斥怨怼。“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衣放好水盆,双手横胸,十分佩服她居然可以坚持戴着凤冠至翌朝。 “我想……姜伯诗似乎不喜欢这场婚事。” “开什么玩笑?这门亲事不是他主动提的吗?”孟荇娘气冲冲地恼问。“愿意和我成亲、拜堂,却不和我同房,他什么意思?”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也许嫌自身银两太多,所以宁可放弃。”无衣开着无趣的玩笑。 “现下我可是堂堂白家三小姐,他这么做岂不是在侮辱我吗?”孟荇娘一怒之下,索性摘下凤冠。 “我无意侮辱你。”熟稔的嗓音传来,她与孟荇娘同时望向门口。“尽快梳洗打扮,好拜见你公婆与姜家亲戚。我想这些规矩礼仪你在白府应该学得十分完备,堂堂的白家三小姐。”姜伯诗扬扬嘲讽的嘴角,踏开脚步前,恰巧瞥见无衣,他停步说道:“还有,请好好管教你的丫鬟,别放她像疯狗似地见人就咬。” 孟荇娘上前欲拦住他,他却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就是姜伯诗?”她惊讶转身,求证道。 无衣点头,翻着白眼,喃喃自语:“到底谁才是疯狗啊?” * * * * * * * * “侯门一入深似海”,是无衣踏入大厅,望见姜家人之际,首先体验到的感受。 不过,以孟荇娘的个性,即使会淹死她也不在乎吧! 孟荇娘依照无衣事前的教导,按部就班务将每一礼仪臻于至善。果然,换来姜老爷与姜夫人的满心欢喜与称赞。 “无衣真是乖巧懂事,咱们伯诗可娶到个好媳妇啦!”姜老爷开怀说道,拈着斑白髭须的右手,手背上一大块紫黑色胎记。 孟荇娘故作羞涩而垂首,余光瞥向坐于身旁的姜伯诗,只见他面无表情,她胸口不由得一股窒闷。无意中她感觉灼灼视线从斜对面而来,她抬眉细看,一名轮廓与她丈夫神似的男子正挑着迤逗的微笑打量着她。 孟荇娘一惊,赶紧岔移目光,装作没看见。那笑意……教她浑身不舒畅,甚至有些可怕…… 他是谁?能与姜伯诗平起平坐的,应该也是姜家亲戚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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