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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筑君一个人独坐在藤椅上,愣愣地看著窗外的天空地宽,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缓缓落下。

  推开窗扉,清晨清新的空气窜入室内。

  树梢上有著几个刚冒出的绿意,是春天快来了?望向尚未明朗的天际,鸟雀阵阵从顶端飞掠,空气中仍透著冷冽的气息。

  是谁说春天快来了?这种温度……唉!

  拉紧了衣领,筑君搓搓手。好冷!谁说冬天过了,春天就来了?积了一个时节的雪都还没融呢?

  冷死了!她的心也冷极。

  “君少爷,你昨晚没回家睡觉啊?”打扫酒楼的阿祥叔已经开始工作了。

  “是啊!”筑君颔首。

  “这么一大家酒楼,你们兄弟俩管,实在太辛苦你们了。早点休息啊,别累著了。”阿祥叨叨絮絮,就是要催促眼皮已浮肿的筑君回家休息。

  “我知道!你别赶。”筑君微微笑著。她果真披著一袭白貂的披风走出来,的确是像要离开酒楼的模样。

  阿祥这才满意地点头,回头扫他的地去了。

  筑君看著忠厚的老人身影,含在眼眶中的泪水差点又流下。要离开这些熟悉的人、环境,她也不愿意!但不走又不行,等端木忍从江北回来,那就走不了。

  为著那个流著端木忍骨血的娃娃,她是非走不可。

  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把娃娃的爹爹抢走?她爱他至深,也没有办法容忍他在抱过自己,有过激烈的肌肤相亲后,再去抱纤纤?

  仿效人家的两女共事一夫?她肯定自己一定会整桶醋都抱起来喝,肯定也是不可行的。

  之前,她老看著纤纤和端木忍凑在一起聊天,那时,如果问清楚就好了,也不会有今天必须远走的痛。

  端木忍自江北回来后,媒人到底要踏上哪家的门?结哪家的亲?她一点也不想间,不想在意了!

  “君少爷,路上小心!”阿祥在她的身后大喊。

  她轻轻颔首,继而回转过身,走了。

  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吹著,地上残留几片昨晚被刮下的枯叶,混落在泥雪中,被人踏过、踩烂……混著泥水,再大的风也无法让它飘飞。

  枝头的新芽似乎开始冒窜萌芽了!

  才用完午膳,福伯就往帐房的方向走去。

  打从三天前端木忍回江北起,他就暂代少主人在会仙楼的职务,关照整个酒楼的安全,包括少主人看上的那个“小白面相公”。唉!即使很不愿意,他还是来了。

  才走了两步,他就看到端木忍快步迎面而来。

  “忍少主,你怎么回来啦?”福伯满面笑容。看来少主人应该听了他的劝,不回去君子门说这件荒唐的事了。

  怒气冲冲地抓起福伯干枯的手,端木忍质问:“筑君呢?”

  “不是在帐房里头?”福伯莫名其妙。

  “她若在里头,我何必问你?”

  “没看他走出来啊。”福伯摇摇头,“忍少主,不是我老福爱说你。年纪也一把了,应该为自己往后的日子好好想一下,老是跟这个白面相公混一块儿,也蹦不出个小子来,你怎么老……”

  死抓著福伯的手不放,端木忍瞪著老人,“你是不是跟她说什么,否则她为什么要我为其他的女人多想想?”

  气到满脸涨红,一定是这个老家伙去跟筑君啰嗦什么了,所以她留下一张字条便跑了。

  “我说的也没错啊!”嘟嘟囔囔,福伯以为端木忍在翻以前的旧帐。

  “你……你为什么要跟她提似水的事?”

  甩开老人的手,端木忍不知该如何跟这个忠心的老人发脾气?难怪他一出苏州城,眼皮就直跳!还不到过江,马就在饭馆被偷走了,大部分的盘缠都绑在马上。唉!真是多灾多难。

  近来天气越来越暖,雪也有融化的迹象,那山路、小径便少人经过,而官道挤满了南来北往的商旅。没马,又缺盘缠,怎么到得了江北?饭馆的老板娘劝他,既然这么不顺,干脆回苏州算了,省得人在外边也挂心家里的事。

  想想也是,没料一回会仙楼,就看到筑君留给自己的字条……

  “让席二当家也帮你找姑娘啊!”看得出少主人冒火,但福伯仍然顽固。

  “找什么姑娘?咱们会仙楼的姑娘不好吗?”轻柔、娇媚的声息自两人背后响起,浓郁的香味随著风飘来。

  “会仙楼的姑娘不适合入咱家的门!”睨起眼,福伯有话直说。

  纤纤咬牙切齿,“糟老头子!你的老皮最近是欠人抓了吧?”

  轻蔑地看著打断他们主仆说话的美艳尤物,福伯对这个一天到晚黏著少主人的女人感到非常讨厌。这种女人怎么登得上大场面?君子门要讨的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如果席二当家是个姑娘,那门户也倒还相当,只可惜他是男的。

  福伯敌视著蓄意接近少主人的纤纤。

  “福伯,注意你的礼貌。”端木忍沉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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