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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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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安排好了?”他凑近她,轻声问。 “岸边人太多了,挤来挤去的多不舒服啊!”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尖,“我拜托叶暗卫准备舟子,悦悦和我都会划桨的,不会让舟子翻了。” “真不错。”古和齐赞叹道。 所谓花前月下,美人在侧,古和齐真是见识到了。 夜里的镜照长河,两畔植着柳树,河面上花灯一盏一盏的,沿河而下,他们连桨都不用动,就由着舟子缓缓滑行,月光酒落河面,和着水光一起悠晃着,确实是美不胜收。 在秋舞吟亲手放下花灯之前,古和齐还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整个花灯上都写满了自己的名字,才交回给秋舞吟,看着她羞羞怯怯,咬着唇,脸上愉快的放入河面。 茶灯摇摇晃晃的蹚开来。 古和齐表情满足。 “秋舞是我的。” 秋舞吟笑着看他满面得意,心里为了他这样的好满足而疼惜。 掌握了古府大权,在外有古家大少爷为他开疆拓土,在内有古家老太爷为他坐镇,她的二少爷是名副其实的继承人。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还不是家主。 他上头还有一个老太爷。 秋舞吟知道,古府里那位将古和齐捧在手心上的老太爷,对于她的存在,非常的不认同。 老太爷在古府一日,她就无法堂堂正正的由正门进入古府。 古和齐为了这件事情,与老太爷起过数次冲突,而秋舞吟也知道,古和齐越是这样硬抗,老太爷就越是排斥她,老太爷认定她就是个狐媚子,是为了古府家业而来。 近日,老太爷甚至为了让古和齐收心,已经擅自为他谈了门亲事。 古和齐为此大怒,他甚至失态的在老太爷面前拍桌子,还推倒一张椅,随后拂袖而去,爷孙两人不欢而散。 跟着他就病倒了。 古和齐的底子不佳,虽然已经调养过,但是除了畏寒以外,他还不能大喜大怒的情绪起伏,这都会让他脆弱的心脏承受不了。 老太爷专断的为他谈亲事的消息一出来,古和齐气得病了。高烧数日不止,古府内乱成一团不说,连秋舞吟都在三千阁里哭了几回,连带着叶暗卫也得来来去去的,带去药方,或者救命的药丸,或者送去秋舞吟的口讯。 这些不为人知的琐碎接触,才是古和齐能够熬过那场高烧的主要原因,短短几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那素来淡漠的脸庞又削尖了些,变得更加凌厉而冰冷。 可惜这场高烧并没有吓得老太爷改变主意。 爷孙两人有着样的倔强性格。 老太爷只是更坚定的,要给古和齐挑门好亲事,娶个娇娘子,他确信只要宠孙的心定下来了,对那青楼里的孤媚子的心也就淡了。 古和齐一方面恼恨老太爷的顽固与高压,但更多的却是焦虑。 如果真的娶妻,他就再也见不到秋舞了。 先不说三千阁主绝对不会允许他再登门,就是想到秋舞脸上可能会有的伤心表情,他宁可狠下心来,抛下偌大古府,也绝对不能认下亲事。 幸好在外奔波的古家大少,发回信来,勉强说服了老太爷。 “长幼有序,大哥都尚未有正妻,孙儿作为弟弟,已经抢了大哥的家主之位,这迎娶之事,总不能还要抢在大哥之前。”古和齐一脸漠然的叙述。 老太爷脸黑了,但宠孙说的在情在理,一时间也驳回不了。 于是在明面上的爷孙斗法,暂且休战了。 今晚的游河之行,是心力交瘁的古和齐难得能够休息的机会。 这一方舟子,悦悦坐在前头,专心的望着两旁滑过的花灯,那头坐着一双小情人,秋舞吟背上靠着垫子,怀里抱着个撒娇的二少爷。 她在心里笑,这个人,在旁人面前都是端着冷淡的架子,却总是在她身边磨磨蹭蹭,像是恨不得一辈子在她身上不下地了。 “二少爷。” “嗯?” “我听姬公子说,语欢姐姐要将他金屋藏娇呢。”她说着,一边轻笑起来,“二少爷,你也想把秋舞藏起来吗?” 古和齐听得有些愣,“金屋藏娇说的是女孩子吧……那姬公子,我记得是个男人的不是?” “谁说藏起来的那个‘娇’非得是女孩子才行呢?语欢姐姐多潇洒英气的一个人啊,要不是她心里愿意,姬公子还真是没办法让她点头呢。” “这么说起来,反而姬公子是嫁进门的那个?”古和齐扬眉。 她却笑了,“嫁人的是语欢姐姐。不过,姬公子是藏起来的那个‘娇’——听汝宸说,姬公子是自己送上门去,死皮赖脸的要语欢姐姐收了他的。” 古和齐听了,不由得诧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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