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骆沁 > 错爱红颜 >


  "是啊!是啊!"王氏连忙在一旁帮衬,"桃红,你先带承旸回房休息吧,要闲话家常,晚膳再聊也还不迟啊!"她得利用时间再好好训练儿子,想不到她那苯儿子居然比不上桃红一个女孩儿家来得会见机行事!

  "是。"徐桃红娇笑道,双颊泛红地拉起武承旸的手,往外走去,"让奴家好好地服侍相公吧!"

  若不是怕会引起疑虑,他还真想再藉故避开她的碰触。武承旸不禁又暗叹口气。怎么一进炽焰堡,他就成了个正人君子呢?那挑逗意味浓厚的暗示,却只挑起他避之惟恐不及的念头。

  "对了,财伯呢?"武承旸顿步问道。光顾着看他们玩把戏,差点就忘了那忠心耿耿又可爱逗趣的财伯了。看他老人家被他玩得又恼怒又疼惜的矛盾模样,可是他远离江湖以来的一大乐趣呀!

  徐桃红一凛,不动声色地娇笑道:"刚给福总管给请去了,财总管离府五年了,接手的福总管可有好些问题要问他呢!"

  王氏本来屏住了气,听到这得体自然的回答,才缓缓吐出了呼吸。她果然没找错人,这桃红,真是太伶俐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也正觉得奇怪呢!"

  "是么?"有这么急于一时吗?武承旸眼中闪过一丝黠光,却是一笑置之,没再说什么。"那我就不等他了。"他一耸肩,转身和徐桃红相偕出了厅堂。

  "吱!要走也不会打个招呼!"武承晔听脚步声远去之后,朝地上恨恨地啐了口。

  "这不更好?代表他真忘了以前的事啦!"王氏走到武承晔身旁坐下,"要是以前的他才不可能这么无礼。"

  "对哦!"武承晔想了想,也释怀地笑了。

  "晔儿,不是娘爱说,你得放机灵点。"王氏板起面孔,低声叮咛:"瞧你刚出了多少纰漏?要不是桃红反应快,怕早让那小子给察觉了。"

  "哎呦,娘您别这么担心嘛!"武承晔不耐烦地挥手,"您不也说他把以前的事全忘了吗?他看不出来的啦!"

  "你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王氏怒斥,"失忆归失忆,脑筋可还是聪明的啊!从他进堡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测不出他的底限在哪儿,真不知丧失记忆这事儿,会不会是他装来骗我们的。"那小子所说的话全听似有心,却又似无意,尤其是总挂在脸上的那抹笑,让她老觉得心里发毛。

  "哪有人装得这么象?不可能的啦!"武承晔嗤之以鼻,"您想太多了!"

  一阵无力感窜过心头,王氏低低叹了口气。处心积虑地替晔儿抢来炽焰堡,可要是有朝一日她走了,他守得住吗?

  突然,徐桃红的样子浮现脑海。对呀,她怎么没想到?王氏眉开眼笑地拊了掌。桃红这孩子够机灵聪明,要是能笼络她帮着晔儿,她还需要担心吗?

  王氏看着儿子的脸,愈想笑得愈加开心,心头有另个计划又开始成形……

  "相公,这是咱们的厢房。"徐桃红推开门扉,"当初为了布置这厢房,还费了咱们好大的心思呢!"

  武承旸迈步走进,双眼环视,微弯的眸子除了笑意外,再没透露任何的心思。盆栽,衬着映进的阳光,带来盎然的生气。简单的摆置,却处处流露出主人所花的巧思。

  现在,他更可确定心头的疑虑完全属实。就算造假也该融合一下,他那完全适合花俏的娘子,和这厢房静谧典雅的气氛实在是太不搭配了。武承旸勾起嘲弄一笑,走到窗前看着那盆迎客松,发现盆里的土壤已经干涸。

  若她见了,定会心疼地皱起眉头……武承旸微眯起眼。他怎会突然有这个想法?"她"又是谁?眼前的美艳女子是假的,那曾和他相伴一年的正主水谁?财伯说他和"她"感情好到连上天都要嫉妒,是外人所见的假象,抑或真的如此?他伸手轻触盆栽的枝叶,怔怔地陷入了沉思。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徐桃红掩不住想笑的冲动。当初会答应顶了这个缺,其实她是挺不愿意的。要不是爹投资的货品全在一次船难中沉了,那时又刚好发现她同时跟家里的长工和帐房私通,愤怒之下拿她来换银两,否则的话,姨母这个提议根本就没人会答应。

  之前只见过承晔表哥,害她以为武承旸也长得一副其貌不扬的德行,没想到,却是生得这般俊,跟承晔表哥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满腔的怨怼不满,在看到他那张俊脸时,全都烟消云散了。

  "相公,让奴家来替您松松筋骨吧!"徐桃红柔腻地靠上他的背后,手按上他的肩胛处就要开始按摩。

  "不用了,累坏了你可不好。"无端让个陌生人毛手毛脚,这事儿他可不干。武承旸笑道,轻易避开她的触碰。"哪儿有水?这盆松快枯了。"

  "那种事叫下人做就成了。"管什么松啊!徐桃红用娇笑掩饰了内心的不悦,挽着他的手直往内室走,"相公离堡五年,可想煞奴家了……"意有所指地斜睨了他一眼,含羞带怯地低下头,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大白天就上演活春宫?多伤身啊!武承旸好笑地挑了挑眉,对她的挑逗完全没有反应,就连脉搏也没快上半下。"这样啊,这五年你在堡里都怎么过的?告诉我吧!"他技巧地隔着衣袖反握住她的手,带到了圆桌旁坐下。

  这人怎么一点也不解风情?徐桃红不悦地抿了抿唇,重又换上娇媚的笑,替他斟茶,"每天都茹素拜佛,求上天能保你平安回来,还好奴家的诚意感动了上苍。"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要他相信她会长跪佛前,倒不如叫他相信黄河永不会泛滥的可能性还来得高些。武承旸低道,语意却满是调侃,执起杯盏轻啜了口。清冽无味,看来他们还没邪恶到在饮食里下药。

  徐桃红没发觉,还以为他真信了她,笑得开心不已,"只要为了相公,什么都是值得的。那相公你呢?这五年你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来了,开始打探了。武承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耸肩:"那时我什么都不记得,身上也没半分钱,只好帮人打打零工,什么事都做,只求个温饱。"

  他没说谎啊,只不过打的零工是高价的零工,求的温饱是整村贫民的温饱--哪儿需要援助就往哪儿去,除了这一点点的差距外,他可是句句属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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