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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说在书案上交合,女诫允许吗?”阎聿将肚兜的丝带拉开,顿时,那片诱人的雪白凝脂完全呈现眼前。

  ……

  在激烈的快感平息后,阎聿自她体内退出,此时裴珞的双腿早已虚软无力,支撑不住身子的她只能趴俯桌案上,吐气如兰。

  阎聿将身上的外袍除去,轻轻包里住她未着片缕的身躯,足下一点,越过书案落生于桧木椅上,将裴珞置放于腿上,轻揽入怀,并松开她已散乱的发髻,以手指为梳,温柔地梳抚着。

  倚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由急促转为平缓的心跳,裴珞只觉甜蜜的感觉填满胸臆。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在交欢后迅速离去,反而将她揽在怀中,同坐在一张椅上。裴珞悄悄地将手绕过他的腰恻,将他紧紧拥抱,一股漫然而升的柔情让地想这么做。

  阎聿低头汲取着她因微汗而起的馨香,脸上浮现一抹浅笑,不同以往总带着一丝嘲弄,这抹笑是发自心底的。即使手段有点卑劣,他还是让她暂时遗忘了她的女诫。不得苛求啊,一个被礼教规范了二十年的女子,能有如此放肆一刻已是难得,他又怎么奢望她能将心也完全放肆呢?

  “夜深了,你回去吧!”半晌后,阎聿轻轻推她,示意她下去。他不能放任她就这么依偎在自己怀中,这样他会更为眷恋她的柔美,无法克制想要和她同榻而眠的欲望。

  而他却不能,在大婚上做得如此决绝的他,已将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若是他出尔反尔,那好不容易建立的君王威信将会毁于一日。

  裴珞带着柔笑的脸微凝,染上了淡愁。她是如此贪恋他的怀抱,多希望能在他的恒稳中沉沉入睡……但是她仍起身走到书案前抬起散落在地的衣物,紧拥胸前。

  在这一刻,她发觉他不仅是她的天、她的依托,更是她的心。以前在礼教的束缚下,她不懂心为何物,只知道专一顺从,而他,却找出她的心,并将之取走。

  “快走。”阎聿将心中的爱欲压下,强迫自己说得冷硬无情。

  “你还是……不肯接纳我吗?”婓玿看着他,低声问迶。

  以前她只知道顺从他的作法,而今她开始懂得,他的作法会让她心伤。哪一种感觉比较好?她真的、真的无法选择……“走!”阎聿别过脸,口气冰寒。他知道就算他进了她的寝宫,朝臣们也只会欢欣而不会质疑,但问题在于他自己,他的自傲让他无法忍受在众人之前承认对她的臣服。

  裴珞用力咬着下唇,想借着唇上的疼痛来分散心中的痛。第一次尝到伤心欲绝的感觉!全……好痛,痛得让她以为会当场死去!伤心的泪水已悄悄盈满她的眼眶,裴珞深深地看了他的侧脸一眼后,转身走进幽暗的秘道。

  听到机关缓缓关合的声音,阎聿脸色愈渐沈凝,最后耐不住心头的担虑,起身往秘道走去。

  她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走出去,不知道外头夜寒露重吗?一翻开画轴,置于前方的物品吸引他的目光,那是他刚刚除下披在她身上的外袍,此时已整齐叠好,放置在一片洁净无尘的桌面上。

  抚过她细心擦拭过的桌面,阎聿手握紧成拳,狠狠捶落。为何在他如此伤她,她还是百依百顺,不懂心伤?!难道在她的心中,他一直是引不起任何波澜的吗?

  屋外的夜鸟轻啼,仿佛在嘲笑屋内那名为情所苦的男子愚傻;嘲笑他完全不知那抹奔跑离去的柔影,脸上怖满了心伤悲愁的晶莹泪珠……“敌禀皇上,夌岚使者求见。”

  御书房外,一名太监跪伏通报。

  “叫他退下。”正看着周青彦呈上奏折的阎聿不曾微抬,立刻回绝。

  “皇上,臣认为这么做不妥,虽然本国并不需要卑躬屈膝,可是各国问的往来礼节依然得顾全,否则容易流于封闭自守。”原本立于一旁的周青彦急忙躬身揖道。昨晚宴会皇上和皇后的情况可能已落人夌岚使者的眼中,要是此次再求见被拒,恐怕两国盹系会低宕到极点。

  “周丞相,你越来越懂得如何说服我了。”阎聿淡然誽迶,持笔在卷末评上结论,噙着浅笑的俊容看不出是喜是怒。

  “臣不敢。”周冑彦汗如雨下,没想到他虽然语多斟酌,还是逃不出皇上敏锐的心思。

  “退下吧,传夌岚使者进来。”阎聿将奏折递回给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一口。

  也罢,就让他看看夌岚有什么话说。

  “是,谢皇上。”周青彦立刻喜不自胜地退出御书房。

  “敌禀皇上,夌岚使者到。”一名太监跪伏通报,身后站了一名伟岸男子。在阎聿的颔首下,那名太监退下。

  “承蒙士轩君王召见,吾谨代表夌岚呈上诚挚的谢意。”那名男子抱拳一揖,即使是所站地势较龙座低下几个台阶,其气宇轩昴的气度依然令人不可忽视。

  那名自称夌岚使者的男子才刚刚走到门口,阎聿就已察觉到他勃发的气焰在瞬间收敛,即使如此,那余焰仍足使任何士轩文武百官在相形之下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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