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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紧吧?”她那大受打击的模样让夕颜心里自责不已,怨自己说得太白了些。

  “没事。”韩玉净应道,突然一顿步,回头对她扬了个微笑。“对了,那个阿逍全名是禹逍,还有,我和他不是一对,等着,我替你骂他去!”朝夕颜眨了眨眼,韩玉净转身走了出去。

  不是一对!夕颜一怔,好不容易略微消散的担虑又攀上心头。那韩姑娘对他的约制力是不是也相对减弱了许多呢?

  但是……她一低头,腕间涂上药膏的地方发出阵阵凉意,急速减轻了疼痛。韩姑娘的心地真的很好,应该会尽力帮她吧!

  “可恶!!”夹带强劲力道的斧头随着这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倏地劈下,底下的木头立刻应声而裂,跌落两边。

  禹逍绷紧了下颚,用力拔起嵌入底座的斧头,拾起一段木头摆正,举起斧头转了个漂亮的弧度,又是一次干净俐落的挥下。

  跌落两边的木柴堆了两座及膝的小山,走近的韩玉净见了这情景不由得微微一怔。老天,他劈的这些柴够用上好些天了!再看到那已经被熬得传出阵阵焦味的药罐,更是让她发出无声的叹息。可惜了那些药!

  “阿逍,我记得你是出来煎药的吧!”及时闪过一段朝她脚背飞来的碎片,韩玉净走到他身后。

  听到她的声音,禹逍立刻反射性地皱起眉头。他停下手,朝遗忘多时的药罐瞥去一眼,眉皱得更紧。可恶!全焦了!他抿紧了唇,将手中斧头随手丢下。

  “没柴了。”他平板道,抱起一堆柴往熬药处走去。满肚子郁闷的他拿劈柴来泄愤,没想到却劈过了头。该死的,又得重新再熬一次了。

  看着他的背影,韩玉净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而后走到他身后,背着双手微倾上身。“你打算用玷辱司徒姑娘的方式来报复谷允臣吗?”

  正蹲下来用树枝拨弄柴火的禹逍一震,“唰”地起身回头,怒火高炽的眼中还有着些许的尴尬。“你怎么知道?”

  他的问句已回答了她的问题,没想到他真的想用这种方式。“你怎么能这样?她是无辜的!”韩玉净又惊又怒,指着他厉声谴责。“而且你明明知道她不是司徒朝雾,跟谷允臣根本就扯不上多大关系,你怎么能?你这行为跟个淫贼又有什么两样?!”

  那个鬼“洗盐”什么都说了!禹逍因恼羞成怒而胀红了脸。“我没有!”瞧瞧!他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在这两个女人口中却渲染成了淫贼!

  “还说没有?!”逮着他说谎,韩玉净更是咄咄逼人,手直指他的鼻端。“你知不知道你把她的手抓成什么样子?你的行为根本就令人发指!”

  令人发指?!还人神共愤哩!禹逍一时语塞,气得拨掉她的手。“别这样指着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就是知道才让我更难以相信。”韩玉净拧起了眉,心痛低语。“你怎么会变这样?”

  搞什么?想用怀柔政策来感化他吗?好像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似的!“我没做!”禹逍气得脸脖子粗,咆哮地再次重申。“我只是吓吓她而已,是她自己误会乱挣扎才会受伤,我对她根本一点邪念都没有!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我掳谷允臣的老婆只是为了不让他如愿成亲吗?你现在还在跟我吵这些做什么?”烦死了!烦死人了!!早知道就不用恐吓的方法对她了!

  韩玉净住了口,脑海中急速地分辨事实的真相。最后,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说服了她。她摇了摇头,不甚赞同地叹道:“何必呢?”

  “谁叫她死都要说她是司徒朝雾!”说到这个,禹逍又是一肚子怨气,不禁咬牙切齿,新仇旧恨再因被人误解而添上一笔。被当成淫贼!要是韩玉净回药铺里说去,他这辈子就都不用做人了!

  “你这叫适得其反。”韩玉净好笑地翻了个白眼。“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她怎么可能说真话!反正都已经落到你手上了,她当然选择自己担下这一切。你越凶恶,她就越不可能吐实。笨!”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禹逍被抢白一阵,却是无话可说,只得双手环胸,怒喷口气。“那她到底是谁?”

  看了他一眼,韩玉净道:“司徒夕颜,司徒朝雾的妹妹,谷允臣的小姨子。”末了,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她又补充了一句更教他气恼的话。“这是她刚刚主动告诉我的。”

  她的示威意味,禹逍哪有嗅不出来的道理!“好,你行,你厉害!”他牙一咬,不甚情愿地讥消道。原来是夕颜,而不是什么鬼洗盐。

  “说真的,你打算留她多久!”看了木屋一眼,韩玉净神色认真地低问。“祁山的险,谷允臣应该很清楚,他会为了她来祁山吗?”

  禹逍闻言沉凝下来,浓眉不悦地皱起。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而是一直不肯去面对。一正视了,表示他的计划全盘失败,表示他所惹的麻烦全是白费功夫,表示没有人会为小遥所受的苦付出代价。

  “他会的。”在说出这个确定的回答时,他的心里满是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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