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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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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儿—”太后轻缓地叫着,眼中尽是自责。要不是她当年的一念之差,岚儿就不用多吃这些苦头了。倘若岚儿自始便以女儿身出现,她与黑韶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啊! “孩儿自有分寸的。”靳岚连忙拭去尚挂在羽睫的泪水,强颜欢笑。该死的她又让母后难过了。“夜深了,儿臣该回宫休息。” “嗯,早点休息吧!”太后陪着靳岚站起,秦嬷嬷立刻抢茎门口,拉开房门。 “母后您也早点休息吧!”靳岚走过门槛,坚持不让太后:再送。见太后站在门前不再走出,才放心回头。 “岚儿,黑韶知道你是女儿身一事吗?”突然,太后问出这句话。 靳岚正准备离去的身子一僵,脑中一片空白。她该怎么说?有太多事,大多纠葛,她都无法对母后明言。几经思量,做了个深呼吸,转头正视太后,清亮的眼瞳明晰。 “知道。”靳岚轻道,不曾对母后说过谎的她选择诚实回答。轻吐的语音带着紧张,怕母后继续逼问。没想到,母后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嗯,你早点歇息吧!”太后微微一笑,将门带上,正好将秦嬷嬷那急欲逼问的脸隔绝于门后。 靳岚傻傻地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往清泡宫走去,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与释然。 “太后,您怎么就这么放皇上走啊!”秦嬷嬷在门后头跳 着脚。 “奶娘,岚儿的事该由她做决定,咱们只能问结果,不能多间过程的,问得太多,就成了干扰。”太后温柔一笑,安抚着秦嬷嬷。“咱们已经影响了她二十年,岚儿能有几个二十年?这个二十年该交还给岚儿了。” “什么二十年不二十年啊,奴婢听不懂啊,奴婢只管皇上是怎么跟那个黑韶说的,怕她会被人欺负啊……” 看着兀自唠叨不休的秦嬷嬷,太后微笑着,拨着手中一颗颗的佛珠,心中默念佛号。 今夜的风带着股异常的躁进,隐约中仿佛闻得到淡漠的血腥味,掩盖了一向花木气息浓郁的清浥宫。从清水宫离去的靳岚才刚跨进清浥宫花园,即微微蹙起了柳眉,而后又摇了摇头,笑自己的心神不宁。 月如钩,初秋的夜风微凉,转眼间,黑韶离去已近十日。近十日啊,但为何她感觉像过了一生一世?当时黑韶对她倾吐的话语,如今,她也想对他说出,她想他,想得无以复加,想得无法自拔。甚至开始怨起了黑韶,怨他竟然狠得下心放她独自一人,离她而去! 但,她又凭什么?靳岚自嘲地笑了笑,带着哀伤的落寞,她凭什么?吝于付出感情,被帝位的枷锁套牢着,被天大的谎 言束缚着,这样的她凭什么?将黑韶拒之在外的人是她,怪他轻易离去的人也是她,人,真是矛盾口呐! 黑韶该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当她对他说了那么决绝的话语之后,她在自掘坟墓,用自己的血泪掘成的坟墓。靳岚无办地闭起了眼,她这样做对吗?为了陵岚子民,为了母后,为了她自己,这样的抉择绝对是正确的。靳岚一再反覆地说服自己,却无法压抑满腔的疑问浮现。为何她的心淌着血,破碎得没有任何感觉,只有痛苦与悔恨将她啃蚀得体无完肤? 她这样做真对了吗? 眼睫轻扇,才发觉泪不知何时已滑落腮际。靳岚拭去了泪痕,深深做了个吐呐,决定不再去想关于黑韶的事,她从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突然间,风一起,风中愈浓的血腥味重得令她皱皱起子眉,这绝不是她的错觉。心头一凛,正要出宫查看究竟,身后一阵杀气猛烈袭来,靳岚身子一矮,正好声过了后方来人劈头一刀。 靳岚收敛心神,抽出靴,门防身短匕,运用匕首是的灵巧软近刺客,不一会儿即居于上风,将刺客的手反背于后腰,“匕首抵在咽喉处,沉声问道:”是谁指使的?“ 被压制的刺客还想挣扎,但当冰凉的刀锋贴上了喉头,立刻僵直了身子,一动鸣不敢动。“说!”靳岚箝制刺客的手一紧,逼他说出主谋者。突然身后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靳岚急忙向旁跃开,反身回了一章,将偷袭的人击倒在地。 抬头一看,让靳风又怒又震,大批身着胄甲的军队由正门、宫墙、屋檐等四面八方涌人,正将她缓缓包围,一双双的眼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她,随时会一拥而上。 靳岚心一惊,不知这样的侵略规模弑杀了多少无辜生命,才造成了那股布满血腥的风?见来人逐渐增多,一心挂念母后的她已无心恋戳,立刻急往后退,手持短匕首将几个抢先进犯的人一刀一个刺进要害,吓阻了敌人的攻势。 余人一见,原本准备上前的动作全停了,怕自己成了…—个牺牲者,全都保持着见离,等着其他人先去打头阵。 乘着敌方这气势涣散的空档,靳岚身子往后一翻,立时消失踪影。 “追啊,追啊!”不知哪个人首先回神,举刀大喊,其余人才知大事不妙,让人给跑了!急忙拔腿往靳岚消失的方向追去, 踢开了每间房门,却已不见人影。 一名长衫凌乱、沾染着血污的长者冲进教练场的会议厅,靳岚一抬头,喜道:“大傅,您来了!” “皇上!”丌官洛惊喜交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着脚步声已冲进了大厅,来到了靳岚面前,正要屈膝下跪,却被靳岚连忙阻下。 “都什么时候了!”靳岚怨道,急忙扶起丌官洛上下审视着。“您没事吧!” “微臣无恙,皇上派来的侍卫队及时救了臣……”丌官洛心有余悸地说道,一群士兵冲进他的宅第,不由分说地见人就杀,长年太平盛世的靳岚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人人都给吓傻了,毫无反抗力地任人宰割,他衣上的鲜血,就是被一名在他面前被杀的家仆给染上的。 “别再说了,皇上,您的伤还没包扎好哪!”一旁的秦嬷嬷打断了丌官洛的话,不悦地将靳岚拉回椅上,拾起捡到一半松脱的纱布继续包扎。 “您受伤了?”丌官洛惊道。 “不碍事的。”靳岚摇摇头,开口安抚。 当她成功地由地道逃出清浥宫后,点倒了两名发现她踪迹的敌人,潜到马房拉了“雪绫”直奔清水宫。一路上,伤亡的宫仆们让她不忍卒睹,却无暇顾及,此时的她只是个担心亲人的凡夫俗子啊!只能一咬牙,狠下心视而不见。一进清水宫,发现侵略者的足迹尚未涉人,心头微微一安,看来对方是先由她下手。“雪绫”的脚步尚未停下,她就已经窜进了房门,简短两个字。“叛变。”让太后与秦嬷嬷不再多问,紧急召集了守候清水宫的宫仆与侍卫,连忙撤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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