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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虽然身为主要将领,阿比塞尔的房间也才五坪大小,不过和其它经过的小房间相比,已经算很大了。

  由于房间是直接挖山而成,没有对外的窗户。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面对中庭的那扇房门。房间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墙壁直接就是毫无修饰的黄土垩,把黄土墙往内挖形成的大土炕就是床,约莫双人床的大小,床外挂着防蚊虫的帐子,一只枕头和两张墨绿色的行军毯,一张铺在床面,一张用来盖的。

  沿着门右手边的墙面,有一排及腰高的五斗柜。阿比塞尔把它当衣物柜,不过他的衣服真的很少,菲雨开了几个抽屉,只有其中两个装了衣服,其它全部放书和文件,以及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武器与弹匣!

  她一看到那些装满武器的抽屉就赶快关上,脑子里稍稍有了“这是一个革命军住的地方”的实感。

  他的书竟然有许多是法文的,原来阿比塞尔会读法文。其它英文书也大多是跟法律有关的书籍,难怪这个人会当上“刑堂长老”除了床和柜子以外,房间中央只有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其它别无长物。

  很简单,很利落,很有阿比塞尔的感觉。菲雨坐在床沿,微笑地看着整间小土室。

  啊,真的好棒!她早就想住住这种传统的民居了。

  床尾还有一扇小门,她打开一看——“啊!浴室!”差点流下泪来。

  终于看到她最渴望的东西了。

  她走进浴室里。半坪大小的空间,门一打开就是一个洗脸台和一面镜子,洗脸台上直接附着一个莲蓬头充当沐浴设备,更里面有一个蹲式的抽水马桶。虽然如此简陋,在这种天然的山洞里能埋下这些管路,她已经觉得不可思议到极点了。

  一定要跟阿比塞尔讲,等他们革命结束之后,这间总部一定要开辟成博物馆,铁定可以赚到一大堆外汇。

  她在洗脸台盛满水,先把头发和脸洗干净,再拿着莲蓬头冲好身体,最后到他的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

  长长的衬衫垂到菲雨的膝盖上,她把袖口的地方折一折,直接当洋装穿。

  终于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已经半夜三点了,阿比塞尔还没有回来。

  他的体力简直是超人!他们两个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又几度在生死关头闯过来,她已经累到腰酸背痛,而他竟然还可以继续开好几个小时的会。

  她钻进毛毯里,把帐子放下来,鼻端充盈着他好闻的男性体味。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阵,过一会儿便意识模糊了……稍微再有点意识时,她知道阿比塞尔回来了。

  帐子外有一些放轻的脚步声,翻动纸张的声音,手表解下的声音,衣物的宪章声……水从排水孔流掉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睡意朦胧地瞄一眼腕上的夜光表,已经四点半了。

  好困……她知道自己应该起床招呼他一声,可是她实在累得爬不起来……菲雨转个身,继续沉沉睡去。行军毯缠住她的双足。露出一双晶透莹白的玉腿。

  过一会儿,帐子被人撩起,一阵清爽的香皂气味飘了进来。

  阿比塞尔坐在床畔,静静盯着她满足的睡颜。

  从来不知道看着一个女人睡觉的感觉是如此温馨。

  “嗯……”她更深地偎进枕头里,口齿缠绵地轻哝。

  他躺进她身旁的空位,将娇娜的人儿揽进怀里,鼻子埋进她的颈间嗅闻她沉睡后的凝香。

  心情很平静,仿佛一个劳顿了整天的丈夫,回到家里,看着妻子恬静的睡颜。

  为什么才相识几日而已,拥着她而眠的感觉会如此自然?

  菲雨在他怀里转身,小巧的鼻尖似松鼠般抽动了两下,似乎辨出了他的存在,她睡意朦胧地睁开眼。

  阿比塞尔见她双眸依然水光迷离,心中怜惜,低头含住她的樱唇。

  原本只是想浅尝即止,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她就在这里,娇懒馨香地躺在他的床上,男性的征服欲无法克止地爆发。

  菲雨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全身火热难当。

  嗳,这样不行……“塞尔……”她身上的男人沉重喘息着,终于停下狂风暴雨的激吻,埋进她耳畔的枕头用力抑下满身情欲。

  “这不是个好主意。”他抹了抹脸,终于坐起来,怕自己把持不住连忙松开她。被吻乱了的菲雨躺在枕间,双颊嫣然,水眸撩人,让他差点又控制不住。他赶快转开视线,用力吐纳几下,才收摄住心神。

  菲雨拥着行军毯坐了起来。其实入睡前她是有些担心他回来会向她求欢的,虽然她对他很有好感,可骨子里还是保守的女人,和一个认识才几天的男人上床,感觉好……好淫乱。

  房间中央的地上已经铺好了一只睡袋。菲雨松了口气,幸好他很君子。“明天我有事得出门,你先留在这里等我,我会随时派人回来看看你需要什么。”阿比塞尔轻抚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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