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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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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提醒,她终于抓回蒸发掉的女性矜持,捂住幸福了好几分钟的秋眸。 范孤鸿迅速套穿上运动短裤,一边审视她雅致的下巴线条,略嫌清瘦的颊畔。 房内的光线相当阴暗,不过他出生入死这些年,早已训练成比常人敏锐数倍的夜视力。就着幽微的月光看去,维箴的脸庞透着粉嫩的月牙白,捂着水眸的手与脸部肌肤融和成一片,像极了晶莹的白玉瓷瓶。那张蜜梨似的脸蛋看上去就让人想咬一口。虽然他并未真正触碰到她,却极能了解何谓“婴儿般的肤触。” 睡衣上的科犬图案倒有几分像苏格拉底,差别只在于那只混血狗不知从哪里继承到黑鼻管。 黑夜原本就是人性本能最容易失序的时刻,他一时意动,趁维箴防备力降低,突然掰开她两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印上她唇心,退开。 维箴眼睛眨了一眨,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她好像感觉到嘴唇重重的,隐约有一股湿湿热热、微含着烟草的气息盘旋于鼻端,但晃眼间就消失了。 夜色太深,她看不清个所以然来,范孤鸿的动作又超快。 她被窃吻了吗? 感觉起来好像是,可她又无法确定,不过,他若吻得让人不知不觉,这个吻有什么意义呢?嗯,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范孤鸿踩着无声息的猫步走下楼梯,贴身在厨房入口处的墙边,捕捉暗夜中的细微声息。 叽哩咯啦的异响发自于后门,有人试图撬开门锁进来,技巧却拙劣得令人发指。 狩猎者的光芒从他的豹眸激射而出,他踢开便鞋,赤足踩进厨房的磁砖地板,无声潜向后门。他的上半身依然光裸,步伐牵动了全身的肌肉,荡随着一波波偾起的线条。隐隐银光投射在他身上,恍如伺机袭击羔羊的肉食猛兽。 屋外拂起山风,赫然吹动了门,原来喇叭锁已经被小贼破坏。他悄没声息的逼近,探长手臂准备拉开门给外头的家伙一起迎头痛击—— “吼——”苏格拉底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牙齿狠狠陷入他的脚踝。 “他妈的!”范孤鸿破口骂一句三字经。“你有没有咬错人?狗仗人势的愚蠢东西!小偷就在门外,你居然回头攻击我?除了吃喝拉睡,你还有什么功能可言?” “吼——”苏格拉底大怒,用力咬住他的脚踝乱甩。后门的异响陡然僵住,随即,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窜向庭院的外墙。 “SHIT!”他可以感觉到血丝从破皮的伤口往下流。大手用力一扯,小狗狗被他凌空甩到厨房的对角,他立刻从地板上弹起来,追出后门。 “咳!咳!咳!”挫败的看门犬发出凄厉的惨呼,惊动二楼的女主人。 “苏格拉底。”维箴惊骇的冲下楼,生怕爱犬发生了任何意外。 欺仗人势的狗瞄见女主人出现在厨房门口,无限委屈的跛行到她身前,呜呜呜的哀鸣着,诉说自己的满腔委屈。 “好可怜哦!宝贝狗狗。”维箴怜爱万分的抱起爱犬。“你的脚痛痛喔?是不是坏人欺负你?” “汪。”苏格拉底给与肯定的答案。 她摸触到小狗狗湿濡的腹部,提手一看,发现它身上沾满夜露和泥土,想必是甫从院子里溜进来。 “刚刚在院子里抓门的就是人吗?”她怜爱的点了点小狗狗的鼻尖。“小坏蛋,你害姊姊以为有坏人偷跑进来。” 后门霍地推开。 “啊。”“汪。”一人一狗吓得抱成一团。 范孤鸿站在门框之间,衬着屋外的月色而形成暗影,狂野的乱发散扬奔放,恍如入侵的海盗头子。维箴微咽一口唾液,下意识地退开几步。 也没看见他动作,下一瞬间,她怀中的苏格拉底已经被他用三根手指拎得高高的。 “蠢狗!”范孤鸿咬牙切齿,有如欲将它活生生吞进肚子里。 苏格拉底眼见有靠山在场,压根不用自己用力,扭过头可怜兮兮的朝女主人哀叫。 “住手!”维箴忿忿把狗狗抢回来。“刚才是不是你踩到苏格拉底,害它痛得哀哀叫?你每次都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虐待它。” “我虐待它?!”他险险脑冲血。“我虐待它?”每吼一句就进逼一步。“你说我虐——待——它?” 美女与小狗被迫到墙角。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维箴眼眶里含着两泡泪,颤巍巍的抖出声。 “那你是什么意思?”今晚不跟她计较个清楚,他绝对不善罢甘休。“我大半夜被你挖起床抓贼,贼没抓到,反而被那只蠢狗咬得鲜血直流,还换来一身虐待动物的恶名,我犯贼哪?” “它叫苏格拉底,不叫蠢狗。”她小声纠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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