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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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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彷佛蓄意戏耍她做的,前一刻钟两人还正正经经地交谈着,下一秒钟他忽然凝定了探幽的眸心,盯住她。 她觉得自己都被他搞胡涂了。有时明明见他十足认真,待她真要摆出肃穆的心情和他推究下去时,他又瞬间恢复戏谑的姿态,取笑她端严的神情“就像一棵充了氦气的四季豆”。 似真似假,若严谨若流气,简直比女人更难捉摸。偏偏他看起来又十足的阳刚,教人不气结都不行。 常人总是偏好以“谜样”来形容女子,她却认为,这个词汇毋宁更适合用在袁克殊身上。他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平静无波,却凭藉着区区一来眼波传达翻云覆雨的讯息。 “不,我只是在盘算绑架你应该勒索多少赎金,才会值车马费。”这回她学乖了。 无论袁克殊动用何种千奇百怪的表情,她一慨以“老僧不动不闻”应对之,以免再度被他用来做为增加生活情趣的笑料。 “哦──”他的鼻音勾拐成旋律。 分针似乎移动了天长地久。她低首自顾自地整顿塑胶积木,他则一股劲儿地盯视她。 半晌,古铜金的手掌忽尔抽掉她忙碌的目标。 绕珍愕了一下。 “干嘛?”她仰头,一张大特写的肃黑脸孔恰恰移近她面前五分公之内的领域。 面对这种意外,她不倒抽口冷气是不可能的。 卡文克莱古龙水顺着这口抽气,钻进她的心脉、肺叶。 袁克殊的眼神依然谜样,嘴角却勾起坏坏的邪笑。 她的芳心,莫名其妙地怦动起来。 缺氧!没错,一定是这个缘故! “你,”他蓦地启齿,划破沉静的低嗓几乎震跳了她。“交过男朋友没有?” “要──要你管!”她嫣涩而不自在地别开眼。 袁克殊突然凑近,鼻尖埋在她的耳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绕珍只觉得嗅觉、唇齿间充斥着他的古龙水味,脑中晕眩,几欲昏茫过去。 “嗯……味道又青又涩,一闻即知是培育未完全的嫩豆苗,想来应该还不到发情的成熟期。”低哑的嘲弄抖进她内耳。 绕珍紧紧含着救命的一口气,不敢太用力呼出来,深怕拂中他的鬟际。不知为何,这种交换体息的方式竟比直接的短兵相触更──暧昧。 “谁跟你发情!先生,我可不像阁下的历尽沧桑。”她故意凶巴巴地顶开他。 不推还好,这么一妄动,反倒累了她自投罗网。他的肤色非但近乎古“铜”,连硬度也与铜筋铁骨相差无几。 枉费绕珍十项女铁人的威名,两手并用地抗拒竟然还奈何他不得。 既然她率先出手,袁克殊也乐得心安理得地反击,矫健的身躯四仰八叉地,立刻将她制伏、压扣在波斯地毯上。 她马上陷入全然的劣势。 “喂!”绕珍又急又怒。“你想干什么?让我起来。” 她奋力将他排拒在半截粉藕臂以外。 袁克殊轻轻向下施压,就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别担心,小处女,我又不会吃了你。”他狡猾地笑。 这臭男人分明了解她的尴尬,偏又故意提起一些涉及两性亲密的字眼逗弄她。绕珍忍不住抡拳狠捶他。 可惜,短短两寸的间距,她能施力的程度毕竟有限。 英气、娇赧共存的粉脸,霎时胀红了。 “起来,我快喘不过气了。”此言非虚,剿悍的阔胸平贴着她,几乎夺走肺腔吸取氧气的空间。 “你先告诉我,以前虽然没交过男朋友,总被异性追求过吧?”他依然好整以暇地欺压她。 看样子,没问到答案,他是不会轻易休兵的。 “有……但是这不干你的事。”她恶狠狠的。 袁克殊对待异性自然比她更有经验。通常,性格外放的女人倾向于以怒气来掩饰自己的羞怯、无助。她的虚张声势实在英雄无用武之地。 “那些拿汗毛当胡须留的小子通常如何追求你?”他饶富兴味地绽出晶亮的白牙。 绕珍下意识别开脸,又被霸道的大手转回正前方。 “写……写信呀!否则还能怎么样?”她粗鲁地回嘴。 “哦?”邪笑的弧度加宽了。“他们……没有尝试牵你的小手,或者……这样?” 薄薄的暖唇盖上她的小嘴。 啊……我的妈…… 绕珍险些晕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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