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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左边抱完换右边,右边抱完换左边,然后互相拍打对方的背心,齐齐朗声大笑。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洛罕兴奋得睑都红了。“你来得正好,沙蜜——”

  “咳咳咳咳咳——”麦达突然又重又急地咳了起来,一面向老朋友挤眉弄眼。

  洛罕愣了一下,下意识瞥向他的身后。看见纱缦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又是一呆。

  “我的天啊!麦达!”洛罕猛然大叫起来。“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吧?那沙蜜雅怎么办?”

  麦达重叹了口气。真是个老实头!提醒他别乱说,他还说!

  “我不是麦达的妻子。”纱缦娉娉婷婷地走过来,冷冷开口,“我只是他的贴身女佣。”

  麦达瑟缩了一下。

  洛罕不怎么相信地瞄觑她。他们真神之子可不时兴找个女佣来“贴身”——当然,别有所图的除外。

  “我累了。”她转向麦达。“你方才说,我们今天晚上在此处歇脚。请问我们该在哪里扎营?”

  麦达看出她的愠意,讷讷的,话都不敢接一句。

  哪有女佣派头还比主人大的?洛罕这下子更不相信了。

  “麦达今晚就睡我的帐子,你和沙蜜雅睡在一起。”他当然不能让他们俩做一房睡。

  “不用了,我和纱缦在另一头的水池旁扎营就行了。”麻烦大了!麦达急忙牵起她的手,先带到旁边去好好解释一下。

  “喂,麦达,晚上我们设宴替你接风,不要忘了到主帐来吃饭!”洛罕不死心地在他们身后叫。

  他们来到自己的骆驼旁,才刚拉起缰绳,飞飞已经喷笑起来。

  “咩……咩,咩咩……”

  “死羊!”麦达气恼地推它一把。“移开你的重屁股,你坐在我的绳子上了。”

  飞飞施施然走开来,自己去找一窟安全的水池窝著,远离暴风圈。

  “纱……纱缦。”麦达牵著载货的骆驼,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唤。

  “嗯?”她牵著两人骑乘的骆驼,头也不回。

  他又瑟缩了一下。糟糕,看样子事情很大条!以前纱缦就告诫过他一些和女人有关的事,他嘴里应了是应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再说,他也没和沙蜜雅发生任何事啊,一切都是对方一相情愿的。

  不过,老实说,沙蜜雅还真是个漂亮温柔的美人儿,脸蛋儿一红起来,不下纱缦的好看……呃,咳咳!不能想,不能想!现在千万不能想这个!

  “今晚就睡在这里吧!”纱缦来到绿洲最远一端的水池子旁,立定不动。

  “好!”麦达哪来天大的狗胆说不?

  二话不说,马上开始卸货和架帐篷。

  纱缦选了一截枯树干坐下来,面无表情地看著他忙碌。麦达一边工作,一边偷瞄她的神情,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纱缦看著他“安分守己”的表现,心里不禁暗暗好笑。

  她常说他是“浪子”,然而这个“浪”字,是流浪的浪,而不是放浪的浪。

  她很清楚,对于性之一事,麦达颇有点洁癖,若非他真心喜爱的女入,不会随意与人家发生关系。

  他只是天生的劣根性,看见女孩子就忍不住想逗一逗,撩拨一下;挑逗得人家心花怒放,含羞带怯地嗔他几句,他就有说不出的快意。

  外界的人常只看见他风流调笑的一面,便以为他是个花花公子。其实,他们家麦达是很洁身自爱的。这一点,她敢骄傲地打包票。

  “我……我把帐篷架好了。”麦达站在她面前,只差没摇尾巴、转圈圈。“纱缦,缦缦,纱纱小宝贝,缦缦小甜心,你……很生气吗?”

  [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你根本没放在心上,对不对?”她仍然面无表情。

  麦达搔搔后脑,乾笑两声。“没有啊!你跟我说过的话,我一字一句从不敢或忘。”

  “好,那你说出来听听。”

  麦达苦著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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