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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葛上人的山中屋舍便在附近,但葛上人早已云游四海去了,绝少回来,此地便成了寒潼和孟清宓的爱巢。

  数度欢爱,孟清宓累得睡去,醒来时夕阳映进了屋内,照在她娇美动人的粉颊上,寒潼禁不住在她脸上一吻。她发现自重逢后他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她身上,而此刻他的大手又在蠢蠢欲动。

  “寒潼,咱们现在若不起来弄点食物吃,晚上可要饿肚子了。”孟清宓按住他的手,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寒潼双手环住了她的腰,雪白的酥胸抵在他古铜色的胸膛上,他板起了脸孔,神情显得正经八百。依照孟清宓的经验,当他这样的时候,她的日子就会不太好过了。

  “你睡着的时候,我想了几个问题,这比吃饭重要多了,你先回答了我再说。”

  “你问吧!”她轻叹口气,柔荑来回轻轻地抚摸他的手臂。

  这种挑逗实在容易让人分心,可是很舒服,如果不会让他漏掉问题的话,他也不想拒绝,“我先问你,你何时跟上我的?”否则也不会刚巧救了要自尽的他。

  “来得及看你杀掉蒙迪,也来得及瞧你几天就伤了好几个女孩子的芳心。”见他眯了眯眼,孟清宓这才乖乖地招认:“大约三个月了吧!”

  “三个月你都不出来见我,是不是我不自尽,你还要躲我一辈子?!”寒潼生气地吼道。

  “我想出来,可总是近乡情怯。”她轻咬着唇,“这么多年你没有我也这么过了,我瞧你过得挺好,又在忙着计划杀蒙迪之事,也就不急着出现扰你心神了。”

  他过得挺好?!这点先不跟她计较,寒潼又问道:“你早就知道自己紫氲神功练不成了,却还要骗我,其实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要我找不着你的尸首,以为你没死,是吗?”

  孟清宓点点头,神情显得小心翼翼。

  他又问:“那你的毒伤是怎么解的?”

  “十年前我离开之后,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度过余生,也许是机缘巧合吧!居然真让我碰见了极乐美蝎。那时她看了我的毒伤很是得意,说我中毒已深,神仙也没办法救了。我心想原来她自己也没能力救我,心中倒也平静如常地接受了;谁知她跟我说了半天话,当我要告辞的时候,她却问我难道不求她救我吗?我说我不为难她,她反而说我瞧她不起。”

  孟清宓说着轻轻笑了起来,寒潼听这极乐美蝎竟然是这般胡搅蛮缠,也不由得感到好笑。

  “我想她多年隐居深林,没个说话的伴,而那儿倒是个美丽清静的所在,虽然她救不了我,有人做个伴也好,就留了下来。”

  “毒药是她发明的,她也救不了你吗?”当时要是他在场,语气只怕比现在更讥诮。

  “那时毒性已经深积五脏六腑,她自然是无能为力了。只是她生性好强要胜,我不期望她救,她反而更要想办法救。一个六旬老妇整天除了想着弄草药为我解毒之外,就是想办法同我吵嘴。刚开始时我毒发的次数愈来愈多,也愈来愈久,我们都知道已经离死期不远,她对我也算有了感情,便待我极好。后来也不知是哪味药用对了,我虽然日日受毒发之苦,却也死不成,有时想出来见见你,可想到不知哪天我还是会死,也就忍了下来,如此不知不觉过了三、四年。极乐美蝎面恶心善,脾气虽然有些古怪,但对我倒是真情真意,后来就收了我做她义妹。”

  寒潼忍不住笑了出来,“义妹?!”孟清宓的年纪做她孙女都过得去了。

  孟晴宓也笑了,“我这个义姐是人老心不老,我每天就跟着她研究药理、谈文论武,日子过得飞快,渐渐地毒发的时间慢慢拉长,从两、三天发作一次,到十天、半个月一次,直到现在,离我上次发作的时间已过了一年多了。我本来想自己终究是会死,所以不敢出来,如今想到或许不会再发作,就算发作应该也要不了我的命,心情也就愈发压抑不住了。”

  “压抑不住什么?”寒潼挑着眉,她说的话愈保守,他就愈要逼她说出来。

  孟清宓红着脸,咬着唇低下了头,“压抑不住想见你……”

  他蓦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拧着眉斥责道:“你活着,却不让我知道,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如果你真有一丝想我,怎可能忍受十年不出来见我一面?!”

  她的心一紧,轻轻地回道:“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可我想你也是真的。当年我只想着要保你一命,却没料到自己能够不死,只是我没想到过了十年,你还是会自尽。”

  寒潼起身背对着她,“为何你能忍心不让我去陪你?为何你能忍心让我活着比死更痛苦?难道我对你真的没有宿北派的责任来得重要吗?!”

  孟清宓自身后拥住了他肌肉结实的肩背:“是我错了,看到你举剑自刎的时候,我就知道错了,可是我爱你啊!当年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你牺牲大好前程寻死陪我?我以为过个几年你会看得开,有其他姑娘爱你,又有每个人梦寐以求的地位权势,你便不会想死,那一时的痛苦过了也值得了,可……是我错了。”

  寒潼将她拉进怀中,等了这许多年,他终于亲耳听见她说爱他,心中总算平衡了些。但还是板起了脸孔:“我问你,如果我当真娶了别的姑娘,甚至生了孩子,那你打算如何?”

  “那我就远远地祝福你,永远也不出现。”她轻声回道。

  “是……吗?”他的话从齿缝进出来,“那如果我早已死了呢?”

  “那我就到阴曹地府找你,请人将我的尸身与你同放一墓。不管结果是哪一种,我总是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了,当年我本就打算死了之后灵魂长伴你左右,虽然晚了十年,可我的余生就为跟随你而活。”孟清宓说得坚定。

  “是……吗?”他的神色变得温柔深情,从认识她之后,他的心第—次感到安稳。

  孟清宓抱紧了他,“寒潼,你相信我,离开你十年,宓儿没有一刻不想你,只要你还要我,我便生生世世陪你,生死不离。”

  寒潼低下头吻她,“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得有心理准备,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从我眼前消失,你说终生不嫁的誓言,我也不会让你履行。”

  她轻轻一笑,“你说怎么便怎么着。”


  他爹娘这十年只怕都放弃要寒潼成亲生子了,若知道了这事,肯定谢天谢地,老泪纵横。寒潼笑了起来,心满意足地将她抱紧放倒在床铺上,埋首于她的粉颈、胸前,落下绵绵密密的吻。

  孟清宓身躯燥热,轻轻喘息,蓦然想起他在溪旁摆的绣花鞋,忍不住问道:“寒潼,那双鞋是我十五年前掉落的吗?”她记得自己仓皇而逃,连鞋也来不及穿。

  “嗯,它们十五年来没一日离开过我。”寒潼喃喃回道,瞧见她感动地凝视着他,忍不住吻她的唇,火热的舌探索她的檀口,因她热情的回应而几乎失去所有理智,“宓儿,为我生个孩子。”他剧烈地喘息。

  “嗯。”她点头应允,玉臂搂着他的颈子,轻轻送上柔软红唇,交付一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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