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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不要再提醒我了,我已经后悔结婚了。”她脸色一沉,想起刚才那个坏兆头的梦。

  “你可千万别后悔,否则我会以为我刚才的表现不够精彩。”

  他蜻蜓点水似地啄着她的唇,直到两人的身子忍不住又纠缠在一块儿。

  “别闹了。”她轻捶了他的肩头,把他推回枕上。“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唬弄我去管你家的闲事吗?”

  答应和他结婚以后,私事上唯一的好消息居然是俱内的洪天明为了庆祝结婚四十年而没有参加她的婚礼!

  她有时想想,自己也真是够惨了。他的家人从没给过她好脸色,而她在忍无可忍后,回敬的自然也是一张臭泥装脸。曾几何时,回家居然变成了一种折磨……

  “能者多劳嘛!不然我付薪水,请你来管事好了。”他拉起被子把两人裹在一起。

  “你的家务事,付再多的钱给我,我都不想管。”她板起脸说道。

  你好像不得不管……”他欲言又止地说。

  “又有什么事了?”她警戒心大起,把他推到一臂之外,以便盯着他。

  “你刚才睡觉的时候,爸爸打电话来……”他陪着笑脸,手心却紧张地直冒汗。

  “有电话?!我怎么没听到?”赵晴皱起眉头,不能置信地低呼。她向来浅眠,总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而惊醒。

  “你这几天忙着跟我到处玩,又忙着和客户见面,睡得很熟是很正常的事。”他抚着她额间的皱痕——什么时候能改掉她皱眉的坏习惯?

  “我睡得很熟?!”又发现另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是她太放松自己了,或者该说她太信任他?

  看来她比想像中的还投入婚姻生活。

  “你干么一脸怪表情?”他不解地眯着没戴眼镜的双眼看她。

  “没事。他们打电话来做什么?”看他一脸内疚模样就知道铁定没好事。“算了,你明天再告诉我。”

  “好。”他从善如流地快速答道,也不想在不愉快的气氛下入睡。

  她翻了个身,侧卧将脸颊埋入枕头里。

  身子僵凝了一分钟,她又翻过身与他四目相对。

  “算了,你还是告诉我——他们打来干么?事情没弄清楚,我睡不着。”她又皱眉。

  “爸爸打电话来问说,你能不能提供他一些客户名单,还有玻璃瓶的……”

  高仁杰话还没说完,她的脸色已经骤变,眼神也变得锐利。

  “玻璃瓶的什么?”她厉声问道。

  “你不用理他,你听过就算了,爸爸是强人所难。”看出她脸色不对,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臂。

  她一把甩开他的碰触,激动地坐起身,把他当成敌人一样,姿态咄咄逼人。

  “他何止强人所难!要不要我顺便帮他们开发国外客户,把订单送到他们面前,还是我干脆背叛公司当内贼,再把‘晶美’弄砸一次?”睡意顿时全消,明知这些事与他无关,她还是忍不住对他发脾气。

  “你别生气,听过就算了。”他跟着坐起身,戴上眼镜,脸部的表情却不自觉地有些退缩。

  “如果真的可以听过就算了,你干么告诉我?”

  赵晴一脚踢开棉被,忿忿地起身抓了睡衣就往身上套。

  气死她了!

  她结婚前接到一笔国外大订单,风风光光地接了上司的大红包,嫁到他们家。

  为了不浪费时间,她就连蜜月也选在正好举办香水展、客户量颇大的法国,还打算在回国前成交一些案子当成蜜月礼物。

  结果呢,台湾有一群不劳而获的人居然想分一杯羹。这算什么?

  她走到小客厅,灌了一大杯温水。一窝入缇花沙发里,她却蓦地打了个冷颤。

  “暖气给我开强一点。”她没好气地喊着。

  “棉被给你。”

  高仁杰抱了一床棉被盖住她,自己则伸长了手臂,把她和棉被全抱在怀里。

  “我不接受求和。”她冷着脸,不打算给他好脸色。

  “有人一辈子成功一次,是人生不幸的开端——我爸就是这样。自从我国三时,他生意失败后,他就一直在等待翻身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只是时运不济。”高仁杰紧捏着她冰冻的十指,黑黝的眼眸凝睇着她。

  “你该让他认清现实。好高骛远、一步登天,是富家少爷、小姐们才有的权利。”她不为所动地说道。

  最气他老是在为他的家人找理由!

  “我母亲在我国三时得了乳癌,她去世的前半年,我爸爸生意失败。那半年间,我妈妈仍然有私人看护,住在私人病房,完全不受到公司倒闭的影响。那是我爸卖了车,到处跟亲友借贷的结果。”他急切地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情。“爸爸不要我妈妈因为任何事而烦心。当然,我妈妈最后还是走了,但是她唯一的遗憾只是她无法看着两个孩子长大。”

  赵晴握着他的手,不情愿地点头附和。

  原来他是抱着一颗弥补的心,才会变成他家人心中予取于求的滥好人。

  可是他这些年当冤大头,也当够了吧?

  “亲爱的……”她的炯炯目光逼近他的脸孔。“你感激你爸爸是应当,但是不是该有所节制?而且,你那名痞子弟弟也该自立自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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