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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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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采儿把毛毯拉到自己的下颚处,她蹙起眉,奇怪地盯着这对雍容华贵的夫妻。 怪了,他们明明是陌生人,可为何她却觉得他们眼熟呢?更怪的是,这个中年美妇人怎么一脸要对她掉眼泪的样子! 应采儿别开脸,不爱被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瞧。 竣天大哥呢?她拧着眉,开始在屋内找人。 “你不认得我们了吗?”福晋拭去颊边泪珠,唯有揪着郡王的手臂才有法子不痛哭失声。 “你……你们是谁?”应采儿才开口说话,便因喉咙太干而猛咳了起来。“咳咳咳──” 她把小脸埋入毛毯中,喉咙的干痒让她难受。她抬头想唤人,却发现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人。 “咳!”应采儿咬住唇,想止住咳。心里突涌而上的不安,教她心慌地把自己缩在床角,频频看向门口。 她隐约记得昨晚竣天大哥是陪在她身边的,为什么现在却不见他人影呢?秋荷又为何扔她一人和陌生人独处呢? “快让她喝口水吧。”简仪郡王端了杯茶,递给福晋。 “乖,喝口水。”福晋伸手想扶起女儿,岂料女儿却猛摇着头,不愿她太过靠近。 “你别过来,我……我自个儿……会喝……”应采儿双手捧过温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 她睁着一双水灵灵大眼,时而瞄向中年男子,时而看向坐在她榻边泫然欲泣的妇人──这对夫妻真的好眼熟! “你想起来我们是谁了吗?”福晋坐在床榻边,望着出落得眉目如画的拉苏儿。 “啊!”应采儿惊呼出声,她指着中年美妇的脸,忽而又惊又喜地坐直身子,巧笑倩兮地说道:“你长得跟我好像,而且我们眉心中间都有一颗朱砂痣呢!” “咱们族里的女子有九成都长了这么一颗朱砂痣。”福晋含泪笑着说道。 “咱们?” 应采儿唇边的笑意即刻敛去,她的心比她的脑子更快理解了这句话。 她无助地揪住毛毯,心里的慌乱排山倒海地涌来。她倚向身后的墙壁,水瞳死命地盯住门口。“来人哪!快来人哪!” 她不要和这一对夫妻单独相处,她不要她的生活再有任何改变哪! “采主儿!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大夫?”秋荷端着一小盅清粥,急急忙忙地冲入了房内。 “秋荷,你去哪里了?”应采儿一看到秋荷,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我去帮你盛清粥啊,你一天没进食了。”一见采主儿没事,秋荷松了口气,笑着走到她的旁边。 “那你快过来,我饿了。”应采儿挥手让她过来,连瞧都不敢多瞧那对夫妻。 秋荷惊讶地看着吃饭向来要三催四请的采主儿。她没有多问,只是乘机喂了采主儿一大口的粥食。 “秋荷,竣天大哥呢?”应采儿口里含着清粥,小声地问。 “昨夜边界布庄大火,关爷连夜赶去处理。”秋荷又舀了一匙清粥喂到采主儿的嘴里。 “那我睡了多久?” 应采儿抬眸偷偷看了那对夫妻一眼,见他们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便又急忙忙垂低了头。 “你睡了一整天呢!幸好昨夜关爷喂你喝了药,烧才退得这么快。”秋荷难得碰到主子这么乖乖合作喝粥,便乘机快手多喂了几口。“真不知道关爷是用了什么神仙法子,你把汤药全给喝完了呢。”秋荷笑眯眯地说道。 “你别说了。”应采儿的脑子里闹烘烘,双手摀住自己的唇,脸蛋轰地烧红了起来。 大哥昨晚用嘴喂了她喝汤药,而且……而且似乎还亲了她的嘴儿哪。 那般亲密之事,现在想起来都让人难为情! 幸好大哥此时不在身边,否则她真是要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了。 脑子模糊地闪过一些他对她说话的情景,却是怎么样也想不起来他所说的内容了。 “秋荷,竣天大哥他……他有没有说他何时回来?”应采儿赧红着脸,轻声问道。 “关爷的事,你稍后再挂心吧。”秋荷喂了她最后一口米粥,便把话题转到关爷交代的事情上头。“采主儿,你要不要定神瞧瞧眼前的郡王和福晋呢?” “我不认识他们。”应采儿闷着声说道,从眼尾瞄见那福晋又是泪眼婆娑,她心一软,只好再补上一句:“呃──你们穿的衣服和我们不一样。” “这是咱们旗人的衣服。”福晋一见她同自己说话,便雀跃地上前解释着。 “为什么你老是要用咱们、咱们?我们分明没见过面。”应采儿避开了那热切的目光,咬住了唇。 “拉苏儿,你当真想不起阿玛和额娘了吗?你以前一生病时就爱赖着你阿玛,非要他抱着你睡觉,你都不记得了吗?”福晋突然直扑榻边,握着女儿的手,悲切地呼喊出声。 “我听不懂你的话!”应采儿任性地摀住耳朵,心脏开始怦怦、怦怦地直跳。 也许、也许她曾经有过这样的记忆,可是隔得太久、太久了,那些记忆全都模糊得像被水泡过的书一样地支离破碎。 她现在只要有竣天大哥就够了,她不要再被带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可是……可是……应采儿胸口一酸、眼里随即泛起湿意。可是,若他们真是她的亲生爹娘呢? “拉苏儿,我们是你的阿玛和额娘啊!”简仪郡王揽着福晋的肩膀,声带哽咽地说道。 应采儿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两人,看着郡王那让人熟悉的神态,看着福晋那张与自己酷似的脸。 “不可能、不可能……”她颤抖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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