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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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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但省下了每个月八千块的房租费,还博得了武家三名女性同胞的厚爱。 她们不但对她嘘寒问暖,而且对她的手艺更是捧场到极点。每当她从厨房里端出一道菜时,她们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了天神。 这一家子很有趣。武爸爸早逝,家里的贸易公司由武妈妈一手掌控,奶奶是有名的刺绣名家,武依玲则是一个言情小说作者。祖孙三人感情好得不得了,对她也好得不得了,好到邬若玫差点都把自己当成了武家的一份子。 这一日下午三点,邬若玫结束了一堂作文家教,左手拿了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回到了武圣扬的家门前。 事实上,她现在住在武圣扬旁边的房间。武家人希望把她和武圣扬凑成一对的用心,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真是不明白她们在想什么,她们应该比她还清楚,武圣扬根本不是那种能够被人强迫的个性啊。 邬若玫在门口按下了保全密码后,拿著钥匙打开了门。 不知道武圣扬醒了吗? 像是在呼应她的疑惑,她才开门,一声豪迈似在草原里的狂野歌声便轰上了她的脑门—— “天上的大雁从此往南飞,是为了寻找太阳的温暖。要说造反的嘎达梅林,走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南方飞来的……” (内蒙古民歌) 她认得那粗犷得像在草原中的奔放声音,是腾格尔的歌声。 放缓了脚步,发现音乐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 书房门没关上,而一首歌词简单的嘎达梅林,在交响乐的伴奏下,气势磅礴得像是有千军万马在这个空间里奔腾一般。 武圣扬正裸著上身,提著毛笔在一片白色墙壁上写字。 “我回来了。”邬若玫轻唤了一声。 武圣扬头也没抬,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邬若玫很清楚这样的专注,当她爸爸在写字或刻印章时,也经常都是这样听而未闻的。 那是一种惊人的专注,一种旁人没法子打扰的境界。 邬若玫静静站在门口,看看他在写什么。 他的单书并不好辨认,她费了一番功夫看出他写的其实是琶琵行,可她没看过这么笔墨饱满而豪爽的琶琵行。 他的字如其人,犷野不羁,且每一处转笔都有一种特别的狂放气韵。 邬若玫随著他的笔触挥洒,不自觉地屏气凝神了起来。 武圣扬麦色身躯随著书写而起伏著,呼吸与律动谐和得像一场舞、一首歌,蕴满了无限力量。 书法与毛笔字的差别,便是在那份味道。字体工整,笔画无神,便流于匠气,勉强只能称之为毛笔字。她认为自己的字体便是如此,而他—— 是个天才。 一篇写毕,武圣扬后退一步,缓缓地收心搁下笔。 “武圣扬——” 哧!武圣扬吓到整个人高高跳了起来。 “搞什么?你干么站在我身后吓人啊!"武圣扬蓦回头大吼一声。 “我叫了你一声,你没听见,所以,我就在这边看你练字了。”邬若玫也被他的雷鸣吓得后退了一步。 “写得不错吧!"武圣扬看著自己的作品,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写得很好。”邬若玫诚心地称赞道:“你习惯在墙壁上练字?" “只有在心情很差的时候,我才会在墙上练字,将一整面白墙写满字,感觉很痛快!你爸走的那阵子,我几乎每天都在油漆墙壁,这样我才可以继续写下一篇。”他老实地说道。 “你现在心情不好?" “非也、非也。我这回练字,是因为我要在一场舞剧客串演出。到时候,舞台上会有一面白墙让我写字,而舞者就在我前方舞动著。” “感觉似乎很精采。”邬若玫感兴趣地点点头。 “对啊,我和那个导演是死党。我提出这个想法时,他猛亲我,弄得我一脸口水。”武圣扬得意地咧嘴一笑,接著动作突然停格。“我饿了。” 邬若玫眨眨眼,一时之间还没回过神来。 “我出门前,在电锅里放了一锅香菇鸡汤。”她转身便往厨房走。 “我知道,那锅汤全在这里了。”武圣扬重重拍了两下肚皮,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边说边咽了口口水。“超美味。” 邬若玫回过头,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可思议地看著他。“你把一整锅都吃完了?"那可是六个人的分量啊。 “当然全吃完了,那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可以浪费?"武圣扬的灿烂笑脸凑到她面前,笑咧出一口白牙。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邬若玫的心无预警被紧掐了下。 他经常笑,总笑得像个孩子,好像没有烦恼一样地自由自在。她真羡慕他这样海阔天空的心境哪。 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著他,武圣扬自然也就不客气地打量起她的绢雅小脸蛋了。 他至少看过她这张脸蛋一百次以上了吧!可她总让人看不腻,就像洁白的茉莉,拥有若有似无的淡香,很舒服却又不会造成呼吸上的困扰。 他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地倾身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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