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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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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彤站在原地,全身血液都冻成了冰。 两人好不容易才牵起的红线,怎么会这么快就断了线呢? 刚才楼上的恩爱甜蜜,对应著两人现在一触即发的火爆,竞显得无比地讽刺。 他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当真只是吃醋她和麦克的饭局吗? 或者是因为听到罗嘉丽明天也要出席,所以他心绪大乱了呢? 杜若彤抱住自己开始胀痛的额际,望著门边那盆她昨天才插好的粉色桃花,悲惨地发现—— 她居然不敢再想了。 反正,无论她付出得再多,他总是有办法把她的好意当成驴肝肺,那她又何必自找罪受呢? 这桩婚姻,究竟算什么嘛! 离开家后,关振言在他只待过几回的办公室里,关了整整二十四小时。 他的情绪越来越糟糕,他瞪著电脑报表,看得咬牙切齿,实际上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两个小时前,他打过电话回家,杜若彤确实是出门了。 他一度还怀抱著希望,认为她会到办公室来安抚他的情绪。可她没有来,而他开始觉得办公室的冷气凉得让他坐立难安。 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那种寒凛入骨的空调温度。岂料,杜若彤才来了多久,他就已经被改变了。 空调温度变暖、穿著短袖、一起出门用餐、嘘寒问暖……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已经在他心里筑了巢,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她表面化的在乎给制约住。 关振言蓦地打了个寒颤,因为冷气太凉而冻得头痛,但他却坚持不去改变空调温度。 杜若彤,好一个厉害角色啊。 她和罗嘉丽确实不同,因为她比罗嘉丽更工于心计! 就在他已经对她卸下心防时,她又冷不防地刺了他一刀。 那一刀插在他的心上,插著是等死的煎熬、是痛受,可他又偏偏不敢拔除。怕一拔掉之后,她便真的要掉头走人。 天知道,他痛得一夜不能成眠! 明明就知道那是一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餐聚,她为什么不拒绝? “你为什么不当面质问她!”关振言低吼出声,想给自己一拳。 因为他不想看到她和罗嘉丽一样地露出真面目来!什么都不问,至少还可以维持某种假象啊。 关振言紧闭上双眼,用手掌撑住快痛炸的额头。 叩叩。 门被敲了两下。 “滚开——” 关振言低吼一声,瞪向门口。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来,穿著蜜金色鸡尾酒小礼服的杜若彤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先是一阵狂喜,继而又开始扭曲痛苦了。 “你来做什么?”他脸色惨白似鬼,双眼却布满了暴戾的红色血丝。 杜若彤没接话,一迳走到他的面前。 “怎么?骑驴找马,比较完毕之后,还是发现原来的丑驴子适合你吗?”关振言讥讽地说道。 杜若彤面无表情,依旧定定地看著他。 今晚,她的心碎,她自己承担。她不要在他面前,露出任何脆弱神态了。 “我今晚是去见罗嘉丽的。”杜若彤双唇微启,目光如剑。 “什么?”关振言心倏地一惊,难道他弄错方向了吗? “你没听错,今晚的晚餐,罗嘉丽也出席了。”杜若彤望著他不发一语,紧闭著唇的神态。“一听到罗嘉丽这个名字,你还是会不对劲。你还喜欢她,对吗?”她每吐出一个宇,她的心就又与他更拉远了距离。 “我在意的人是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关振言怒吼出声,震怒到连额上青筋都张牙舞爪地显示出他的怒气。 “我何必相信你?你也不相信我,不是吗?你不是一直以为,我今晚的目的是为了麦克吗?”她没法子不咄咄逼人,因为内心的怒火,是支持她站在这里的最后动力。 “你昨晚为什么不明说你是想去看罗嘉丽——” “我说了,你会让我去吗?”她无奈地乾笑出声,乾涸的喉咙里像有千百根针在扎刺著。 “我……”关振言想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她正在气头上,而他自知理亏,他还能说什么。 “重要的是,就算我昨晚没说,也不代表你可以用最邪恶的想法来扭曲我。”杜若彤低著头,她的两手互相绞握著,说话的姿态却像在自言自语。“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你居然还以为我想去攀龙附凤,我不知道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一定要对我冷嘲热讽,把我断定为背叛者,你才会有受苦的煎熬感吗?”她的指尖深深刺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苦。 关振言看著她的伤心欲绝,他知道自己该庆幸她还在意他。但,这一次,他却真的开始怀疑起善猜疑的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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