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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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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了?”她低语着,身形一动,掠到了大石前。 她伸手握住剑柄,一阵莫名的绝望自剑上传来,她心神一凛。半眯起眸子,轻轻的叹着,“你已沉睡了百年,今日就醒过来吧。” 她轻轻的笑着,眸中闪着迷幻不定的光芒。 忽的,她纤指一紧,腕上注入了十成的内力,火灵宝剑在她手中宛如活了一般,动颤着,一伸一缩的欲破石而出。 厅中三人也将目光放在雪飞痕与火灵剑之上。 “啊——” 雪飞痕一声狂啸,腕上用力一抖,那缚住火灵剑的坚石化成飞屑,厅中的木制桌椅,陈设的瓷瓶玉壶也都粉碎了,四下里一片狼藉。 雪飞痕反手举起火灵剑,脸上有着狂野的邪气,她睥睨着厅下三人,目光凌利且诡异。 “恭贺宫主大功告成。”韦求风、柳随风连同银剑宫主一起跪在碎屑之中。 “不,”雪飞痕轻轻的说着:“我还没大功告成。” 人人视我为魔女,我就如他们之意如何?她冷笑一声,“江湖人我手中,方是大功告成之时。” 柳随风听了,由不得拧起眉,雪飞痕变了,她不该如此偏激的。 为什么要这样? 第六章 转眼已至寒冬,二月之期又满。 这次的大战,却是设在了凌云峰不远的万丈鹰愁崖上。 顾名思义,万丈鹰愁崖就是很深很深的悬崖,至于深到什么程度,大概没有人会知道。因为,那崖下三百米处终年弥漫着浓雾,崖上的人看不透雾下的地势,而且又没人能下得去,除非不想活了。 既便是顶尖高手,落了下去也不一定能再上来,因为,那崖壁是内削式的地形,平滑得如神刀切割成的一般,无任何落足之地。至于如何得知它是真的很深呢,那就要用一块大石从崖上投下而半晌都未传回落地的声音,就可见它是何等之深了。 至于如何会选这种险恶的地理环境来做为大战的场地的原因呢?那就是雪飞痕的意见了。 眼下,四大家族尽数出动了全体精英。上一次各大门派出战却大败的二十几位掌门人未到,他们手下的高足弟子零零落落的来了几名,再有就是几位早已隐居如今却因为武林的动荡而出山的前辈。 寒风呼啸着,远远的将铃声传来。 南宫淳对一旁和眉悦色的白须老者道: “古前辈,那逍遥宫主快到了。” 白须老者就是昔年风清扬的徒儿之再传弟子,也就是风清扬的徒孙,更是曾在江湖声名赫赫的“笑面翁”古东林。 古东林一生行侠仗义,十年前封剑隐居,不问江湖世事,没想到清闲了十年后又被南宫淳请了出来,他出山其实并不是想要再开杀戒,而是想让江湖再次平静,不要闹得人心惶惶。 况且,对手是魔宫的转身,他依于师命,决计不会伤逍遥宫任何一人的。 此时,对面逍遥宫已摆出一张大椅,上铺金色狐褥,木雕椅背上镶着无数红色晶石,光芒烁烁,在冬阳下益发耀眼,一望即知那就是逍遥宫主之位。 而此刻逍遥九宫的九位宫主依次缓步行来,分立大椅两侧,又有二男二女立于椅后,正是梅影、兰影、竹影、菊影。 铃声越发近了,就见逍遥宫人连同分宫宫主在内都恭手垂额,齐声道:“恭迎宫主大驾。” 四大世家这边的人都怔了,怎么和上次迎接宫主的仪式全不相同了呢?正想时,只听一阵大笑,笑声中一道红影如鬼魅般闪过。凝神看去,已坐到了大椅之上。 云之阳站在云翔身侧,有渴盼有压抑又有怨叹的向雪飞痕看去,这一看不由的大惊。 雪飞痕未戴面纱,一张绝艳的脸上有着一抹诡异的浅笑,而眸中更是凝着一股邪魅十足的睥傲。她让他觉得陌生,虽然她的外表仍是雪飞痕,但内中的气势却由全然的贵气与霸气转化成了让人毛骨耸然、由外冷到骨头里的戾气。她变了,如今的她,就像一个真正的邪魔,那副绝艳的容颜只让人感到深深的畏惧。 她的发包在红巾之中,未曾露得半分在外,因此,更让人对她产生阴郁如魔的幻觉,她变了—— 当初,剑云山庄曾广贴告示,找寻雪飞痕,而且也贴了不少雪飞痕的画像,只是,见过画像的人虽然很多,却没有一个人能认得出那逍遥宫主就是雪飞痕。 “又找来帮手了吗?” 一阵轻蔑又讥诮的声音传来,冷冷的又带点邪味儿。 云之阳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雪飞痕,她真的变了,那么的尖锐—— “何苦呢?明知道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 她兀自冷笑着,一股狂霸之气散开。 “姑娘——”一声长唤,古东林缓步上前,望着雪飞痕道:“孽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他企望能说服她,让她将那一身戾气散去,因为她的身上,有着足以令江湖风云变色的能力,如果不阻止她,那么于江湖,于武林来说,是一个致命的危险呵! 何况,她是逍遥宫主,在师令中被嘱为“当度则度,切勿相伤”的逍遥宫主。为什么有这样的师令呢?因为祖师风清扬欠了逍遥宫师祖雪嫣明一身债,他没有还,也没有能力与时间去还那身债。所以,风清扬门下的历代弟子都必须让逍遥宫主三分。 那是还债,也是责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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