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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所以你要是遇到二爷的话,就帮我跟二爷说一声,我很想回去干活,而且黑市也不能没有我。”

  “我会跟二爷说的。”

  “那就先谢过你了。”安羽笑嘻嘻地道,目光打量着她房内的摆设,瞧见她柜子上放了一整排的小瓷瓶,不禁问:“潋滟,身子不好吗?”

  “我瞧起来像是身子不好吗?”

  “那这些药瓶是?”

  潋滟朝她指的方向望去,嘴角不禁抽了下,原来已经累积这么多了呀……“那不是药,呃……是药,是解药。”

  “解药?照云楼里有人会下毒吗?”安羽压低嗓音问。

  “不是毒,是……春药。”瞧她瞪大眼,潋滦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人以为我会被人下药,所以预防的给了我解药,算是以备不及之需。”

  “啊啊,这个人对你很有心喔。”

  “是啊,可惜我配不上人家。”

  “怎会?二爷说照云楼是卖笑不卖身的,只要将你给赎了再从良籍就好了呀。”

  “安羽,这世上的事很多都难尽如人意呢。”要是凡事都能这么简单就好了。吁了口气,她缓缓起身。“好了,你该回房了,要记住,只能在财窝的范围里走动,千万别出了那片梅林。”

  “知道。”安羽像是瞬间枯萎了,夸张的神情把潋滟给逗笑了。

  “小姐,大人来了。”门外传来香儿的声音。

  潋滟顿了下,看了安羽一眼,便道:“安羽,你稍坐一下再回房。”

  “喔。”

  潋滟开了门,就见应多闻高大的身影立在门边,一身朝服未褪,风尘仆仆的像是从哪里赶回来似的。

  “香儿,差人通知三爷一声,就说应大人来了。”

  见香儿应声便离去,应多闻奇怪问:“通知三爷做什么?”

  “上回大人在照云楼救的小姑娘是三爷的妻子,他说要当面答谢你,既然你人来了,当然是要通报一声。”

  当然,说是这么说,她要香儿通报的却是宋大人。可怜的宋大人已经守株待兔多日,今儿个终究教他逮住了人。

  “原来如此。”应多闻淡应了声。

  “倒是今天是什么风将大人给吹来了?”她笑问。

  “潋滟,借个地方让我歇一会。”应多闻抹起疲惫的笑。

  “我房里有人,跟我到书房吧。”

  “谁在你的房里?”

  说话时,他已经一把推开了房门,一见里头有位姑娘,他随即垂眼道:“失礼了。”又拉上了房门。

  “应多闻,你这是在干什么?”抓奸在床也不需这种狠劲吧。

  “多想了。”

  潋滟瞪他一眼,径自走在前头。进了房,还没将床被弄好,就让他从身后给抱住,教她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对。

  “明明咱们距离如此的近,却连想见你一面都难。”他哑声喃道。

  “近来七王爷那儿差事多,教你忙得不可开交了?”

  “嗯。”

  “躺着吧,你不是累了?”被他这样抱着,总会教她想起那场春梦,让她觉得很别扭。

  “是累了,但更想抱抱你。”

  潋滟瞪着床架,干脆往后一倒,倒进他的怀里。反正她又挣不脱,只是抱抱而已,还可以接受。

  “难得了,你今日这般温驯。”他有些受宠若惊。

  “难不成我平常还是头烈马?”她没好气地道。

  “相去不远。”

  潋滟翻了翻白眼,懒得吐槽他看上一头烈马。“不跟你说了,你就在这儿歇着吧,我得去忙了。”

  “不能再陪我一会?”

  “不能,二爷不在照云楼,我得坐镇才成。”她只能说他挑的时间点真不好,挑在这当头,她连听他小小抱怨一下都没时间,不过她倒也没听他抱怨过什么。

  “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

  “那怎么成?我已经让香儿去通知三爷了,你总不好就这样一走了之吧。”开玩笑,他好不容易踏进她的地盘,岂有让他说走就走的道理?“这时分叙雅堂应该没人,你就在叙雅堂稍待一会。”

  “好吧。”

  当应多闻让丫鬟领进叙雅堂,瞧见里头的阵仗时,不知为何竟不觉意外。

  他上前一步施礼。“下官见过宋大人、雍王爷。”

  “不用多礼,坐吧。”宋绰摆着笑脸要他入座。

  “谢大人。”应多闻入座,抬眼正对着雍王爷,再看向左手边的宋绰,扬笑道:“大人和王爷特地在此等候下官,为的应该就是兵部大火与盛昌伯府两个案子,是不?”

  “既然你都知道了,本王也不啰唆,只消将你知情的部分道出便可。”雍王爷目光灼灼,仿佛真能从他身上得到关键解答。

  叙雅堂三面大门皆开,徐徐微风从门外吹入,还带着淡淡的槐花香。应多闻端坐在席上,微垂眼道:“下官想知道王爷和宋大人为何执意追查这两案?”

  雍王爷给了个眼神,宋绰便抹着笑意问:“应大人难道不想替盛昌伯府翻案?要是翻案了,便可洗清潋滟的罪名,届时大人想迎娶她为妻,自然不是难事,不是吗?”

  “听起来似乎不错。”

  “可本王就不懂你为何连一点线索都不肯给。”

  “王爷何以认定下官有线索?”应多闻笑问。“据下官所知,当年兵部大火一案,最终以怠忽职守处死了库部令史等共七人,此案早已了结,王爷再追查下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为何执意要查?”

  “应多闻,当年兵部大火烧死了一个员外郎和两名库部主事,而那位员外郎姓花名仲弥,乃是盛昌伯的么弟,当初只有盛昌伯与本王联奏,要求大火一案必须详审,盼能接手,可惜没多久盛昌伯就因为收贿贪污罪名押进了大理寺的牢里,不过一个日夜就死在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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