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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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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搞不清楚他是怎样的人。在商场上,商人求的是利,大官要的是权,眼中的贪婪总是一致而绝对,但是夏侯懿既没有商家求利的贪,更没有官员要权的势,反复而难测。 “别在我面前说什么敢不敢的,你敢要我打消念头不赶其他丫头出府,甚至与我同桌用膳,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寻常丫头,现在搬出这套规矩,想骗的是谁?”他靠她靠得极近,却见她苍白粉颇倏地涨红,整个人往后缩,“怎么,昨晚我喝醉轻薄你了?” 上官凛顿时倒抽口气,水眸飘啊转的,不知道该把视线搁到哪去。 看她的反应,肯定是八九不离十。“我怎么轻薄你了?”坐在床边,他墉懒地支手托腮。 有人这么问的吗?她不禁气结,想瞪他又没勇气。 “亲你?”她不回答,他便替她答。 见她睁圆水眸,不用严刑峻罚,他也已经知道她的回答 “我果然是醉了。”好半晌,他才叹着气说。 上官凛嫩唇微启,超想骂人,可最后仍旧忍下。什么意思啊?是说他要是没喝醉,绝无可能亲她?她知道她不是绝顶美人,姿色也不是太够,但是她并不需要那些外在的虚幻美丽,她有做人的内在,低俗之人是看不出来的! “喝药,你都不回应我半句。无聊透了。”夏侯懿硬是把药塞给她,见她瞪看药碗发呆,懒懒地道:“再不喝,是想要逼我喂你吗?” 谁逼他喂呀?上官凛青筋暴跳,硬是不动。 “丫头,你该不会是思春,故意不喝,要我用嘴喂你吧?”他暖昧地贴在她耳边问。 此话一出,她顿时瞪大眼,双手抱紧药碗,咕噜咕噜地痛快喝下药,再恭敬地把碗递给他。 “多谢爷,奴婢喝完了。”怎样,羞辱他了吧?用快喝让他清楚知道她一点都不需要他喂啦! 接过碗,夏侯懿唇角浅勾,“唉,长得像娃,就连个性也像,随便三两句话就乖乖喝药了。” 咦咦咦?这可恶的男人!上官凛气得直发抖。第一次遇到可以把自己吃得死死的人,这磁味还真不好受啊—— “张嘴。”他突逼。 同样的命令,吓得她二话不说闭紧唇办,恨不得把嫩唇抿到消失不见。 而回头取蜜饯的夏侯懿回身看见她的神情,笑得又邪又坏心眼,“你道,这是哪里的乌李?”说着,从袋子里掏出一颗黑得透亮的乌李,在她眼前轻轻晃动。 “城北李家蜜饯捕的林擒旋乌李”上官凛顿时心花怒放,唇角勾得弯弯,唇下梨涡显而易见。 这小丫头挺好懂的嘛,夏侯懿哼了声。“张不张嘴?” 闻言,她轻咳两声。开始扮端庄,“爷放到奴婢手中就好了。”她摊开双掌。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呀——她已经有半年没尝过了! “张嘴。”他重申, 上官凛用力撇了撇嘴,觉得在仇人面前张嘴实在太没有形象,而且吃仇人的东西,她也太没骨气了……但是换个方向想,吃他的用他的,又有什么不对?他拥有的,本来就是上官家的,现在吃一点,还算客气了,所以最后她很大方地张开嘴。 夏侯懿笑得黑眸微眯,将乌李放到她嘴内,手指掌过她的唇,却见她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因为吃了蜜饯而好满足地笑开,就连小小梨涡也随着她的咀嚼若隐若现。 这神情真是像极了那个女娃呢,他下意识地借着她的长相,想象上官凝的模样,而这唇办的软嫩……他垂眼看看指尖,益发明白自己为何轻薄了她。 瞧她吃完一颗乌李后,水眸灿灿地看着自己,他不禁偏头低笑,突觉自己好像养了条狗。 “爷……”她的双眼直盯着他手上那袋乌李。 不够啊——一颗乌李满足不了她半年的相思情啊。 “睡。”他回头,一把将她推回床榻。 上官凛像个破布娃娃倒在床上,只能庆幸床榻很软……唉,她住的仆房,床榻好像没这么软吧?她不由得左右张望了下。天色已经黑透,代表她一路晕到晚上,但这仆房的门是什么时候雕得这么富贵吉祥了? 她拉回视线,这才惊觉——自己竟在他房里! “小眼睛就小眼睛,我笑你了吗?何必硬要把眼睛瞪得这么大?还是你以为你一睡着,我又要轻薄你?得了吧,我又没喝酒。”他轻啧了声。 上官凛炯亮有神的眼很没力地闭上。要是再继续跟他说话,她一定会死于气血逆冲——因为被他羞辱的。 算了,反正她有吃到一颗乌李,要偷笑了。 见她乖乖闭上眼,夏侯懿昔她拉上了被,但她随即又张眼,眸中没有防各。只有不解。 “爷,你对下人都这么好吗?”她试探地问。 “好?”他勾斜了唇角,“你以为我对你好吗?我是在期待你的糕饼手艺,你要是真废了,我往后要上哪去找这么好手艺的人?” 请大夫替她诊治的当头,那个名叫蜜儿的小婢也曾前来探视,他不经意间听她与徐大娘聊起小二嗜吃乌李与各式蜜饯的事,于是他便差人到城里买些最顶级的蜜饯,顺便再买了些糕饼回来。 原以为所有的乌李糕饼都是一样的口昧,但他每样都尝上一口,才发现只有小二做的与他十二年前尝过的最相似,相似到几乎一模一样。 “爷知道府里的糕拼是奴婢做的?”哎呀。那薛厨子呢?被赶出府了吗? “薛厨子说的。”他问得随意。“你上哪学的手艺?” “在清风楼偷学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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