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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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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凡没吭声,只想探探似锦,只想知道她好好地待在宋府,怎会无缘无故的来到照云楼,又怎会有人想掳她。 进了后院主屋的寝房,坐在床边的照云楼花魁潋滟徐徐起身,朝他欠了欠身。“三爷,夫人还没醒。” 李若凡走近床边,惊见似锦的左颊红肿一片,嘴角破了还淌着血,喉间绑上了布巾,却依旧可见渗出的血水,不禁回头瞪李叔昂,像是无声斥道:这叫一点伤?! 李叔昂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只能说彼此认知不同罢了,在他眼里,那真的只是一点点的伤,压根不致命的皮肉伤嘛。 “过来说话。”李若凡沉着眉眼,吩咐了声便踏出房外。 潋泷莲步轻移,垂着勾魂美颜,等候问话。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若凡沉声问着。 “晌午时分,应大人过来找我叙旧,却突地听见尖叫声,我和应大人便赶了过去,就见一名男子押着夫人,那时夫人已经厥了过去,应大人便上前要擒拿那人,又为了顾及夫人,所以只逼对方松手,救下夫人便作罢。”潋滟简单扼要地带过当时的凶险情境。 “可有查出人是从何而入?” “晌午时分,护院轮值的人不多,但我让人查过之后,不见后门的小厮,猜想许是从后门进入,但到底是夫人独自前来抑或是被人架来,这就不得而知了。” 李若凡垂敛长睫,思索半晌后才道:“多谢你了。” “应该的。” “下去歇着吧,下次遇见应大人时,差人通报我一声,我要当面谢他。” “是。” 潋滟一走,李若凡便正色对李叔昂道,“先备马车,待会似锦一醒,我就将她送回宋府。” “小事一桩,不过我让人随大夫去抓药了,你待会连药一并带走。” 李若凡应了声后便走进房里,才刚掩上门便听见呜咽声,连忙走到床边轻握住她的手。 “似锦。”他轻声唤着,直睇着她秀眉紧蹙的容颜,仿似睡梦中都逃不开恐惧。 似乎听见他的呼唤,似锦缓缓地张开眼,先是楞了下,随即防备地看向四周。那反应教李若凡看在眼里,疼在心底。 “没事了,别怕。”他不舍地轻拥着她。 熟悉的体温安抚着她的不安。“三爷……这是哪里,你怎会在这里?”她止不住心底的恐惧,尤其那人一刀杀了如意的可怕画面还印在她的脑海里,她真以为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这是我想问的,你好好地待在府里,怎会跑到照云楼?” “不是……是楚嬷嬷跟我说,有辆牙行的马车停在府外,要我去看看,我以为是三爷差人来接我去牙行。”她摇着头道。 “楚嬷嬷?”他诧道,有些意外这事件起因竟是源自于宋府。 “对啊,可谁知道马车提早拐了弯,我察觉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直接被人从后门给带了进去……”一想到如意的死状,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意……如意是江府的丫鬟,被江府舅太太给转卖,可我不知道竟是将她卖到这里。” 李若凡一听,便知晓她指的如意便是被杀的丫鬟,换言之,如意被杀时,她极可能在现场目睹一切? “如意让押我的人把我带进一间房,我想逃,哪怕被打我还是想逃,可门才一开,那个人便抓住了我,拔了剑杀了如意!”她说到最后,全身紧绷起来。 李若凡闭上眼,紧紧地将她环抱住。“没事没事,别怕,我就在这儿。” “三爷,我不懂,那人分明是识得如意的,如意还唤他一声梁爷,可他却转身就杀了如意!”她情绪激动,脑海里怎么也拂不去那冲击性的瞬间。 “……你的意思是说,如意领着你进照云楼,是为了把你交给那个掳你的男人?”他眉头一沉,直觉得这事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牵扯的层面已不只是宋府,但却想不出府外的人为何要对付她。 “是啊,如意对那男人说有好好地看着我,他就把如意杀了。”她紧揪着他。 李若凡垂眼忖着,大抵可以猜想是杀人灭口,如此一来想从照云楼里打探如意与谁接触过的法子恐是行不通的。对方行事如此谨慎,约莫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一句梁爷,线索太单薄了。 要说似锦得罪过谁,顶多是宋府里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差使府外的人动手,但要说是冲着他来的……就得要想想有谁是与宋府有关联的人了。但不管怎样,肯定是内神通外鬼,柳氏是脱不了关系的。 “对了,三爷,那个男人在皇上造访侯爷府那日,曾经让二房的丫鬟领去直正园。”似锦像是想到什么,脱口道。 “去二房?”他哑声说着,五指缓缓收拢成拳。 原来是宋絜搞的鬼!若是如此,那男人恐是与六王爷脱不了关系了。但就算是为了箝制他而掳走似锦,总觉得这意图太过薄弱。 “我记得他长什么样子,给我纸笔,我画得出来。”虽说她对文字难以辨识,但她对人脸却能记忆深刻。 “这事不急着处理,现在的你需要好生静养。” “我没事。”一点痛而已。 李若凡直睇着她红肿的左颊,不舍地抚上,却见她瑟缩地眯起眼,可见这痛根本不如她所说的轻。 像是想到什么,他蓦地收了指。“你再歇会吧,我有些事要跟叔昂说。” “李二爷也在这儿?” “照云楼的地下老板是我和叔昂,你在这儿出了事,幸好潋滟察觉古怪,让适巧来访的应大人联手救下了你,潋滟先通知了叔昂,叔昂得知消息自然会立刻差人通报。”听她说完来龙去脉,他才真正地感到恐惧。 这其间,只要潋泷动作稍慢,恐怕从此以后他再也见不到似锦了。 他多想紧紧地拥住她,可每一次的拥抱都会教他想起,那一晚她爱娇地坐在秦文略的腿上,与他交颈相拥……如果可以,他真想问她,她和秦文略到底是什么关系,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 皇族总是多疑,安插许多眼线在商户或官家里搜集情报,也许似锦就是七王爷安插在江府的眼线,而一个男人要控制女人最简单的作法,就是以情爱喂养,换取女人的死心塌地,而她和秦文略之间,是否就是如此? 思至此,他就浑身发麻,不敢也不愿再往下想,更不想见她,偏又思念着她,这回她出事,他不假思索地为她赶来,万般怜惜,却还是忘不了那一夜。 “喔……所以对方并不知道这事,才会选在这儿想掳我走……”她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寻思各种可能性。 “别想了,你再歇一会。”话落,他便要起身。 似锦赶忙拉住他的手,他却想也没想地甩开她的手,教她错愕地直睇着他。 李若凡察觉自己动作过大,勉强扬笑道:“没事吧,我还有事得处理,一时心急了,你别介意。” 要她怎能不介意?这是一种拒绝,他的解释全都是借口。 “三爷,你还在生我的气?”她垂着眼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难道她察觉他已发现一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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