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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没问题。”慕容决双手交扣在他胸前,下巴顶着他的头顶,完全不将他的宏愿当一回事。

  此时闻人唯踏进卷心阁偏厅,抬眼所及便是两人恁地放浪形骸的举动:赤裸上身的慕容决将闻人遥抱在怀里,正笑得乐不可支,而后者又嗔又呛地撒泼,这情景教他不由微瞇起魅眸。

  “二哥。”闻人遥一见到闻人唯,随即正襟危坐,微耸着肩,示意慕容决松手。

  “这是怎么着?不及掌灯时分,便泡澡喝热姜茶?发生什么事了?”闻人唯踏进偏厅里头,在闻人遥面前落坐,不悦视线绕过他,停留在慕容决身上。

  慕容决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不再玩闹,拿起布巾继续为闻人遥拭发。

  “呃。”若说他一路淋雨回来,别说容决有事,就连他也有苦头吃。“今儿个天候突地转冷,容决怕我身子不好,要我喝点热姜茶祛寒。”

  “哦?”视线始终停留在慕容决身上。“可我听说了一件事。”

  闻人遥用力地咽了咽口水。“什么事?”

  难道大街上碰巧有二哥的眼线,瞧见容决抱着他在街上跑的那一幕?

  “你……”闻人唯话方要出口,可再瞧见慕容决过份亲密的举动,话锋不由一转,语气也跟着沉冷。“小遥,你是怎么着?就连擦拭头发这件事也要假他人之手?我可不记得我将你教养得如此娇生惯养。”

  “我……”闻人遥赶忙抓起布巾胡乱地擦拭自己的一头长发。

  然而,在他身后的慕容决却硬是再接过布巾,大剌剌地为他拭发。

  “容决。”闻人唯略微不悦地低喊道。

  慕容决微抬眼,唇角抹着一贯的戏谑笑意。“遥少是我的主子,我替主子拭发,有什么不对?”由得着他在那儿耍阴险、扮阴沉?

  他该拿面镜子给闻人唯才是,让他瞧瞧自己的嘴脸多像是个妒夫。

  兄弟之情好到这种程度,是挺教人羡慕的,但若是瞧见自个儿兄弟身旁有人陪伴,便露出妒相,不禁要令人猜想他非但心术不正,甚至还大有染指遥少的意图。

  毕竟不是亲兄弟,闻人唯有非份之想,他不会太意外,只是没想到真正有龙阳癖的人竟会是闻人唯。

  说到底,闻人唯对他好,是私欲,而非手足之情。

  真是太教人作呕了,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兄弟对自己有这种情愫的感觉。

  “你倒还敢说?”闻人唯脸色一沉。“可知道你这个随侍今儿个带着主子捅出什么楼子了?”

  “什么楼子?”闻人遥有些瑟缩地问道。

  “你可知道你今儿个在雨中撞着了谁?”

  “二哥怎会知道我在雨中撞到人了?”二哥是鬼吗?会读他的心?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岂能不知道?”闻人唯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慕容决身上。“我原本不信,但瞧你们两人的举动,便知道人家不是恶意栽赃,而是真有其事!”

  “对方到底是谁?”

  “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也胆敢拿一锭银子打发人家?”

  “二哥,又不是我的错,那时雨下得极大,我急着要回府,天晓得他撑着伞挡在路中间,害我撞着了他,可我也道歉了,是他度量小,我又能如何?”闻人遥急忙解释道。

  “说到底,是跟在身旁的人护主不善。”

  “不是这样的。”他岂会不懂二哥话中的意思,急忙想解释,却听到身后的慕容决说话了。

  “二爷既然这么说,那么这件事就由我担了。”慕容决眉头微拧,二话不说地想担下这件事。

  “你担得起吗?你可知道对方是谁?”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担了,我绝对能让对方不再追究此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多的是运气和法子。

  “好,我就看知府大人的中秋谢罪宴,你要怎么办!”

  知府大人?!闻人遥一愣,蓦地想起,原来是那家伙啊!

  第五章

  中秋

  与大厅相隔一座人造水池相望的擎天台顶,摆设了一桌筵席,尽管嘉宾未至,但上头的桃木矮几上头早已摆满佳肴。

  “喂!你行不行啊?”守在楼台下的闻人遥有些担忧地睇着身旁的慕容决。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懒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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