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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一时的鬼迷心窍罢了!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爱吧?倘若,我可真是得要好生地同你道歉,让你有了遐想,甚至不知羞耻地爬上我的床,企图诱引醉糊涂的我,顺理成章地抱了你。”慕容决似笑非笑,眸底饱含讥讽,语调冷诡又冰冽。

  闻人遥眨了眨眼,心头的抽痛蔓延到双眼,他的眼湿濡又刺痛,痛得他张不开,说不出半句应对话语。

  “出去。”慕容决沉声道,随即跳下床榻,走到桌边。

  而闻人遥压根不管自己衣衫不整,赶在泪落下之前,迅速往外狂奔而去,

  摸黑,慕容决斟上一杯茶,微凉的茶水稍稍缓和了口中的干涩,然而却怎么也浇不熄偾张的欲念。

  “浑帐!”他恼火地一脚踹飞一旁的椅子,在暗夜里发出巨响。

  搞什么东西?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以为自己在作梦,以为在梦境里他可以恣意妄为地放纵情欲,压根不对那真实的触感起疑,他知道自己分明是蓄意放纵。

  若不是闻人遥方才拥住了他,他不会清醒过来!

  他紧握着拳头,分不清塞在胸口的难过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八章

  是鬼迷心窍,绝对是鬼迷心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闻人遥可是铁铮铮的男儿郎,自然也会喜欢美娇娘,只要他多与女人亲近,相信往后绝对不会再有奇怪的押念。

  “遥少,吃菜。”

  闻人遥侧眼睇着为他夹菜的花娘,半点张口吃菜的冲动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三哥说,忠于原始本能就可以了,可他发觉自己半点本能都没有。

  他压根不觉得这些花娘有多美,不认为她们有多可人,完全不想要躺在她们的大腿上头。若是可以选择,他倒还比较想往容决的腿上一躺!

  啧,说好了不想他,怎么思绪老是拐啊拐地想起他?

  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

  这情哪,怎会恁地难以捉摸,甚至控制不了?

  “遥少。”身旁花娘轻嗔着,身子直往他肩上倚。

  闻人遥斜眼瞪去,二话不说地拨开花娘的手。“滚!”他难得苛薄赶人。

  这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觉得有趣?难道他真有断袖之癖,不喜欢姑娘家?

  真糟糕,难道真要他到城西那家男伶阁走一趟?

  不要啊!除了容决以外的男人,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们靠近的。

  可,难道他就要一直抱持着对容决的情愫,而教自己难过得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情很伤人的,他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了。

  “小遥!”

  身后蓦地传来咆哮声,教坐在二楼雅阁里的闻人遥蓦地跳颤一下。

  鬼啊!他都已经背对着竹帘了,为何二哥还认得出他是谁?啊!若是二哥在,那么容决肯定也在了,是不?

  正想着,竹帘早已教人拨开,脚步声踏进。

  “谁准许你上酒楼的?”闻人唯微恼地瞪着难得举止放浪的他。

  “我……”闻人遥嗫嚅得说不出话。“我到这儿用膳。”

  绝对不是来堵他们的,绝对不是为了多瞧容决一眼,他闻人遥还没可悲到那种地步,卑微同人索爱遭拒,还厚颜薄耻地贪看一眼。

  “回去!”

  众家花娘见着情势不对,随即鱼贯离开小雅阁。

  “不要!”他想也没想地答。

  “小遥?”闻人唯意外极了,没想到闻人遥居然会反抗他。

  “我开开眼界有什么不对?”闻人遥扁起嘴道,清俊面容哀怨极了。“我又没妨碍到谁,是不?”

  “是没妨碍到谁,可你这年纪的孩子……”

  “我不小了,大得足够花天酒地了!”只是他向来没兴趣罢了。如今他要是不开开眼界,又要如何才能够分辨自己的情感?又要怎么做才能忘却这一段教他形销骨立的情?

  “你!”

  不等他细说,闻人遥随即起身,回头,果真见着一脸怒火的闻人唯,还有在他身后,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容决。

  “好,不找花娘,我找男伶总可以了吧!”他光火道。

  老是要赶他,老是要骂他,二哥何时同容决一个样了?开口闭口都是训他,怎么不问问他的心里有多苦?

  话是对着闻人唯说的,可他的目光自始至终皆停留在慕容决脸上,审视着他的每个表情,只见他冷冷地抬眼,随即又淡淡地别开眼,仿若不管他再多说什么,他依旧置若罔闻。

  “你在胡说什么?!”闻人唯瞇起阴沉的眸,喊道:“孙掌柜!”

  楼下突地传来脚步声,只见孙掌柜快步跑上楼,掀开竹帘。“二爷,有什么吩咐?”

  “带几个人把遥少押回去,顺便同大爷和三爷报个口讯,说多加派人手看管卷心阁,若遥少胆敢踏出院落一步,便将他五花大绑丢到三爷的院落去!”闻人唯咬牙低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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