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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热辣辣的日头,就连寻常大人都撑不住,更逞论一个才四岁的孩子?

  “怎么,何时我做事也得要得到你的允许了?”金如玉悠闲品茗,懒懒地看向窗外,看的却是窗外的摇曳桦树,而不是底下的金之乐。

  并也傻眼的当头,体内爆开汹涌怒火,扭头就走。

  “我警告你,不准靠近他,更不准让他移动半步。”金如玉沉声道。

  顿了下,并也脚步踩得又重又急,打开厢房门时,刚好和要进门的晁献乙擦身而过。

  并也弯着腰退到门外,没和他多说些什么,便急步下楼。

  “如玉,你又把你的并也闹得发火了?”晁献乙面貌端正,气质如月清华……身紫衣衬出他浓浓的书卷味。

  金如玉从窗外调回视线。“献乙,好久不见了,这次回崆峒特地把我找来,所为何事?”

  金家和晁家是世交,金家从三代前便是行商,在他爹的手中更成了崆峒首富。

  而晁家,因为晁世伯是闻名都闻的玉雕师,宫中对他极为礼遇常常请他进宫,让献乙从小耳濡目染之下,立了个誓,长大必定要及第状元,入阁为官。

  后来,果真是考中了状元,也如愿进了首辅内阁,但至今还是个小小的乙等阁员,想出头天,恐怕需要一点契机。

  只能说,晁世伯替他取名取得不好,那个乙字,注定了他只能当一辈子的乙等阁员。

  “有件事想告诉你。”晁献乙往他面前的位置一坐。

  “什么事?”

  “崆峒府尹有新人选了。”

  “喔。”金如玉意兴阑珊地应着。

  新府尹上任,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金家经营颇多生意,大抵都和府尹有所往来,先告知一声,倒能先挣点时间摸清新府尹的底细。

  都闻律例,京城附近四大城的府尹,全都是三年一科期,指的是三年做一次考核,要是做得太差惹得民怨四起,便追查论罪;要是做得得好,稳定民心,则有机会再拔攫;如果成绩平庸,大抵是留在原地待到老。

  而此回新府尹即将上任,乃是因为崆峒府尹年岁已高,也该准备告老还乡了。

  “你的反应就这样?”晁献乙叹了口气,端起桌面的茶壹,迁自倒了杯茶。

  “要不然?”

  不管上任的府尹到底是何许人物,到时候他都必须登门拜访,管他是高风亮节还是贪得无厌,该做的事一件也少不了。

  打从三年前,他爹就不管事了,把家里产业随意分配给他和如秀、如宝打理。如今多了个如宝帮他管总帐,他眼前负责的正是打通各关节,好让金府可以在生意场上畅行无阻便可。

  “你一直看着窗外做什么?”打一进门,他就发现如玉一直看着窗外,教他也好奇地朝窗外看去,瞧瞧是否有哪个绝世美人让他如此青睐。

  然而,他视线绕了一圈,美人没见到,只发现有个孩子站在十字街口上。

  “唉,这孩子该不会是迷路了吧,要不怎会站在街口?”

  “是吗?”

  “我差人去问问。”虽说他正在休假,回家乡和老友们聚聚,顺便聊些京城宫中的流言,但他好歹还是个官总得要善尽职责,差手下送这孩子回家应该还不算太难。

  “不用。”

  “为何?”

  “别坏我的事。”

  晁献乙不禁扬高浓眉,摇头晁脑地想了下,再看向窗外那孩子,可惜距离有点远,他的眼力又不是很好,“那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瞧瞧是谁来俭,就能知道他跟我什么关系。”金如玉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然而他的视线却是紧盯着窗外,除了要观察有谁在街上观望之外,还得注意那孩子是否会被毒辣的日头给晒昏。

  这法子,不是挺好。

  可是,却有可能证实这孩子到底是从哪来的。

  不需要滴血认亲还是怎地,他比谁都清楚那孩子肯定是他儿子,但他现在要知道的是这孩子的背后是否有任何阴谋。

  谁叫这孩子昨晚说溜了嘴,说有个姨照顾他。

  现在,他就是想知道,那个姨,到底是谁。

  “……不会是你儿子吧,你什么时候成亲的?”

  “我要是成亲了,你会不知道?”金如玉哼笑着。

  “那么……就是有人被你……然后留下了种……”晁献乙迁自推敲得好愉快,却突地面临瓶颈。

  “不对,要是有人真有了你的种,怕是早就登门讨个公道,就算成不了妻,也要抢个妾之位,岂能放过你?”

  金府可是崆峒首富,别说是一般千金名媛被他这张脸骗得多惨,就连一般姑娘谁会嫌富弃贵地不要他?

  “可不是。”

  这就是他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再者,之乐没否认他娘亲的腰侧有伤,那就代表确实是那一夜救了他的姑娘家……要是她真的已不再人世,那就太令人感到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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