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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风华开口欲言,想了下,终究还是动手解着盔甲,但右肩抬不动,光靠一只左手,让动作显得非常笨拙。

  “我来吧。”褚非开口,接手解他的盔甲。

  待盔甲褪下,瞧见小稚肩头被划开一道极深的伤口,他不禁内疚起来。

  “没事。”龚风华淡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他心里就更难受。

  褚非动手解自己身上的盔甲,撕着袍禅,扯成长条状。“把衣服脱了。”

  “不用。”

  “不脱怎么包扎?”

  “就这样包扎。”龚风华指着伤口,要他将布巾绕过服下。

  褚非无奈,只能照他说的方式包扎。

  处理好之后,索性将身上湿了大半的锦袍给脱了,就连中衣也一并褪下。

  “你不冷?”盼着他骨肉匀称的好体魄,龚风华疑问。

  “还好。”脱了中衣,他就连裤子也没打算放过。

  “好歹替我想一下,我不想看到一些不想看的东西。”龚风华别开眼,以冷言冷语掩饰微慌的羞意。

  褚非放在裤头上的手一顿,“……我裤子湿了。”他的裤子是为谁湿的,有点良心好不好?湿衣湿裤穿在身上,不着凉都难。

  而且什么叫他不想看的东西……是好东西!他也没打算给他瞧的。

  “没有火,你脱下也干不了,况且也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摆脱了箕罗的追兵,你脱得一丝不挂,敌人上门,你要怎么跑?”

  褚非想了下,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打消了脱裤子的念头,盘腿坐在他面前。

  “怎样?有没有比较不疼了?”看着包扎在他肩头上的布巾没再渗出大片血,代表血已经止住,他才稍微安心。

  “药效没那么快。”龚风华乏力地靠在洞壁上。

  “冷不冷?”

  “觉得冷的应该是你吧。”懒懒扫他一眼,那宽阔的肩头、厚实的胸膛……这些年来,他不断地蜕变,从少年郎成了个男子汉那有力的臂膀强而有力地将自己挂到马背上护在身前。

  这是非常新鲜的体验。

  过去,总是自己扮演保护者的角色,从不知道被人保护原来如此令人安心。

  “倒还好,我热得很。”他勾笑,将脱下的中衣盖到他身上。

  “你……”龚风华微怔。

  难道说,他脱衣服,是为了给自己取暖?再观察,他就坐在对面,掩住山洞扬进的冷风……他竟是在替自己档风?

  “对了,小稚你瞧。”褚非扯动颈上的红绳,将悬挂在绳上的陶笛从背后拉了过来。“等咱们离开这里,我再吹给你听。”

  “你还留着?”

  “当然,毕竟是你送的~一”他顿了顿,忍不住问:“你的呢?”

  龚风华瞧他那般宝贝地将陶笛悬在颈上,心底五味杂陈。

  这人是个天之骄子,要什么没有,却如此重视自己赠送的小玩意,他是真的很在乎自己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点让这家伙另眼相待,但被人重视的感觉暖洋洋的,这男人到底还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少奇妙的感受,更诡异的是,自己竟然为了他受伤,而且完全不觉得后悔!

  “你该不会因为我说错话,就把陶笛给砸了吧。”褚非不悦地瞪着他。

  “我以为会砸的人是你。”

  “我为什么要砸?这是你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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