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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哭!给我哭,哆唆什么,你是不是个男人?”龚风华拉开他的手,双手捧着他的脸。“褚非,至亲头逝,谁不心痛?你可以在别人面前神色自若地谈笑风生,仿佛你多以父亲之死而光荣,可唯独不需要在我面前这么做!因为我们是朋友,你的伤痛我懂,掉泪不羞耻,一点都不。”

  褚非怔怔地看着他。从小他被教导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况且父亲是为国捐躯,他确实该感到光荣,在其他将领夸赞父亲的跷勇善战时,他感到无比自豪,所以他不能哭,不能让人发觉他内心的痛……

  “小稚,我很不甘心。”半晌,他才吐露刚入血肉的悲伤。

  “那就哭吧,今晚哭过,明天你又是褚元帅最引以为傲的儿子。”龚风华用力搂看他,硬将他的脸压到肩上,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泪。

  “如果我动作再快一点,如果我可以更聪明一点,如果……”

  “褚非,人生没那么多如果,老天让你痛,就是要你记取教训,绝不再犯。”

  当肩头传来一阵温热感,那份悲伤感染得龚风华狭长美目微沾月华,轻叹看,紧紧地抱住他。“褚非……”

  这一刻,自己是如此心怜这个男人,甚至想分担他的悲伤,多不舍他压抑着哭声暗落泪。

  翌日,传令兵回京通报褚世贤战亡的消息,另一方面,龚风华和褚非分别向其他营的主将请命。

  三天之后,他们说服六大营主将,同意两人领着两营为兵马前锋,其他营则为中军和殿军压后。

  整装出发后,当日杀得箕罗溃不成军。

  凭看主帅被杀的愤怒,两大营气势如虹,一路追逐,两面包抄,欲将箕罗大将一举拿下。

  岂料,褚非率领的骆骑营遇上埋伏,位在山腹时,被落箭袭击,他闪避不及,肩头中箭。

  当时龚风华率领的晓骑营绕过山头,目睹这一幕,瞧他即使中箭,却仍纵马在箭雨中疚驰,目标正是山头上的箕罗主将。

  “听令,散开成弓状,两头并进,和骏骑营会合,守住山腰”龚风华下令,身为副将的莫求言立刻传达下去,再回头要询问时,却见龚风华已经一马当先开始闯关。

  “小稚”褚非喊着,急忙追上。

  龚风华纵马拉弓,箭翎凌空而去,射中山头上的主箭手,箕罗军登时大乱。就这么单骑闯入敌阵,拔出长剑,档者斩之,一路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杀出血路和褚非交会而过。

  两人横扫千军,直入敌军本营。

  龚风华连射数箭,敌军主将身边的副将立倒,再待褚非纵马飞驰而过,剑落头断,龚风华纵马往前,接过首级,高喊道:“敌将已死!全军进攻。”

  箕罗军溃散逃窜,褚非像是发了狂,一个也不留地斩杀。

  龚风华陪着他一路狂扫。

  两个月后,攻破箕罗王宫,让箕罗王俯首称臣,将雁飞山北岭纳为弋风国土,随即再转西,一路收伏其他小国。

  沿看雁飞山西岭,一路设置哨楼,做为边境,一面收伏小国,订下条约互不侵犯。

  两人屡传捷报,弋风皇帝一再追封,最终,分封两人为骆骑大将军和骡骑大将军,赋予绝对的权力调兵遣将。

  于是直到娄月边境,确定再无小国扰境,两人才停下脚步,共费时三年。

  如此辉煌战绩,让弋风皇帝龙心大悦,召两人回京封赏。

  “稚,明天就要回京了,今儿个带你去个好地方。”他神秘兮兮地拉着好友的手。

  “这荒郊野岭有什么好地方?”龚风华有些意兴闹珊,只因褚非每回搞神秘就没好事。

  好比之前大破箕罗王都时,褚非竟要带自己上花楼,自己微恼地拒绝之后,褚非就没再犯过……眼下不会又来了吧?

  “你忘了西岭北侧的贝罗镇?许多商旅往来都会在那多作停留。”

  “然后?”瞧他一脸兴高采烈,龚风华几乎猜出他的惊喜是什么。

  “前两日我要项予到贝罗镇买些金创药时,他回报,那儿有许多花楼,全是供往来商旅消遣的,我让底下人到那舒活一下,咱们……”

  “不去。”龚风华用开他的手。

  “稚?”

  “你慢慢玩,我累了。”话落,转身就要回房,但褚非又贴了过来,以为他打消了念头,岂料却听他说——

  “那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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