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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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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咱们一道去。”应思行手往他肩头一芬。虽说风华提过可以相信娄战来,但是时局正乱,谁知道谁会阵前倒弋?还是小心为上。 三人来到龚阀的小偏厅时,就见到一个穿着镶孤裘斗篷,帽缘几乎遮盖整张脸的人。 “天显,在龚阀里头,你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一见到他,娄战来不由得低笑着,拉下他的帽子。 帽子滑落在肩,见到那人面容,房旭引和应思行不禁微愕,“……五皇子?”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娄战来,不懂他什么时候和五皇子搅和在一块。 “战来,事情有变,待会你就和龚阀两位爷先离开吧。”弋天显也不罗唆,开门见山道。 这事时姿战来来说,早已是意料中的事,但他只想知道龚不悔的伤势,“可知道不悔的状况?” “她……”弋天显顿了顿,思付着到底要透露多少。“伤口还未收口,可倒没大碍,毕竟伤口不深,不过……” “不过什么?” “她之前失去的记忆,现在好像已经恢复了。” 娄战来垂敛长睫。“是吗?”恢复记忆了……也好,如此一来,他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踏实了。 “皇上决定三日后成亲,所以……你们快走,不要等到本皇子动手。” “不悔答应成亲了?”他震愕道。她恢复记忆,想起了那份感情,所以答应成亲了? “不……她是不得不。” “什么意思?” “因为……” 弋风皇朝的皇宫犹如一座小城池,共有八座宫门,宫墙高耸如城墙,皆有禁卫在上头巡逻,五步一俏,而宫外有护城河,唯有白天时,八扇宫门垂放,才能做为踏板而过。 入夜时,宫墙上灯火灿亮如白日,想要跃过宫墙,避开禁卫,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从护城河下方的水道而入,成了娄战来唯一的方法。 水冰寒刺骨,伸手不见五指,然而为了见不悔一面,他还是奋力一搏。 弋天显说,不悔初入宫时,便被弋照霆发现有了身孕,弄了汤药,但她因误以为他死在质子府而不食不眠,凑巧让她逃过一劫。 然,这一次回龚阀受了伤,弋照霆以为她身上的伤无法痊愈,全是因为她怀有身孕,所以成胁逼迫要让她喝下打胎药。 一思及此,他心急如焚地往前游去。 冰冻的河水比不上她所受的痛弋,胸口涨得像是要爆裂的疼痛,也不及她万分之一的痛,他的动作必须更快……要快! 沿着水道直游到最末端,可见前方有闪动的光,他加快速度地柱上而去,浮出了清池,顾不得一身湿,更不管强劲北风冻入骨子里,他只想赶紧见不悔一面。 无声无息地上了岸,娄战来不敢走长廊,反倒是往泥地走,就怕身上的水落下长廊,会被人瞧出端倪。 眼尖见到禁卫巡逻,他闪身躲进林子里,褪去外袍拧干再套上,迅捷地纵身跃上弋阳宫后方的三楼寝台。 “谁?”寝殿内的俪人敏锐地察觉露台有声响。 “俪人。”娄战来站在掩起的门外喊着。 她愣了下,立刻起身开了门,不敢相信他还活着,而且在弋照霆下令严加守备的情况之下,他竟还能不惊扰人地来到这儿。 然而,他一身湿,就连长发还尚落水滴,教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悔呢?”他哑声问着。 “二爷还没醒。”俪人赶紧让他入内,掩上了门,找来干净的几条布巾。 娄战来走到床畔,垂眼啾着脸色苍白的龚不悔,小脸上仿佛还挂着泪痕,泪痕如刀,剐进他的心底。 “……不悔。”他轻声唤着。 俪人将干净的布巾递给他,红着眼问。“娄皇子怎会来到这儿,难道就不怕这儿部署了重兵?” “如果弋照霆要在这儿布下重兵抓我,根本就没必要让宫中禁卫严阵以待。”娄战来低声回答,将身上的水吸干了些,才敢轻触着龚不悔的颊。 碰触到她的瞬间,不知是他指尖太冰冷,还是那股熟悉的气息影响,她竟从沉睡中苏醒,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战来?”龚不悔颤声道,朝他伸出了手。 “是我。”轻握着她的手,他目光激动着。 隐忍的委屈瞬间涌上,她紧紧环抱住他,不敢放声大哭,就怕哭声会惹来殿外禁卫的注意,只能压抑地让泪水无声滑落,俪人见状,不由得陪着掉泪。 “战来,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 “没事,还在。”他忙不迭安抚着。 龚不悔长睫上还挂着泪珠,不解地啾着他。 “弋天显拿给你的那碗药,并非麝香红花。”他笑道。 “……你怎会知道?” “因为弋天显不会骗我。” “为什么?” “记不记得多年前原本交换到娄月当质子的是五皇子弋天显,后来推说水土不服,回来弋风,换了大皇子弋谦廉前往?” “嗯。”她点点头,这才发现他浑身湿透。 “那事是我蔽了计,要我二弟让他像是得了某种病回到弋风的,后来他行事低调,但我与他一直互有往来,打从在怒涛江上看见他,我就知道这是一大转机。”娄战来轻抚着她的发。 “他有他的算计,我有我的想法,只要互相配合就能相安无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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