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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其实她是有几分羡慕两人的好面貌和身段,不过若要她禁口成为柳叶人,那她宁可痛快地当自己就好。

  福至暂时不去澄清自己说的不是谎话,将重点放在另一件事上。“这又怎么着?两人可有成为皇上的宠妃?”

  “怎么可能!三年一度的选秀还没到,而且兰家姐妹又不是官家千金,想要进宫为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那根本就是皇上看不上眼吧。”他冷哼。

  “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皇上要是真有意纳妃,多的是名义,会让皇上打消念头,原因恐怕就在两人身上。”

  “怎么说?”

  “前不见酥胸,后不见俏臀,见柳叶人当道,皇上独涕泣。”

  米乃禄不禁放声大笑。“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笑?”

  “我有说错吗?一个个瘦得像竹竿,又把脸画成跟僵尸般白,是要比晦气吗?”他盯着她,正色道:“不知眼睛有问题的到底是谁,为何硬要屈于这种丑陋的风潮之下,难道没有自 己的看法?”

  这席话说得米乃禄和米丽一愣一愣的。

  因为从没人这样说。当一样东西开始时兴,人们总会趋之若骛,就怕赶不及风潮,没有人会去想,这样的风潮适不适合自己。

  “更何况,你们上贞德坊,被教导的不就是礼仪,不就是待人处世?要是无容人之量,再无良善之心,就算长得再美,也不过是个虚表。”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在我眼里,小姐是个独领风骚的人,根本不需要羡慕她们。”他说的全是肺腑之言,这是她给他的感觉。

  米乃禄粉颜发烫,觉得他说话好直接,直接到都快要让她误会了……

  而福至的话也深深打动了米丽的心,让她对他彻底改观。

  将米粮送往各家食堂及酒楼之后,三人回到米府,福至跟米乃禄借了兔耳帽和几件她较少在穿的旧衣。

  “你要做什么用?”

  “明天你就知道了。”他笑得神秘。

  他喜欢她的笑容,无法容忍她被欺负,想替她出一口气,让她成为独领风骚的千金小姐。

  ***

  翌日醒来,米乃禄迫不及待的洗脸穿衣,然后兴匆匆地跑到福至的房外。

  “福至,你醒了吗?”

  不一会儿,便见他开了门。

  “哇,你的眼眶黑得很,半夜是当贼去了吗?”她被他眼下的黑影吓到。

  “……”福至无言的看着她,将手中的帔子递上。

  米乃禄困惑的将雪白软帔抖开,惊诧得小嘴微启。“福至……”她把音拖得长长的,眨也不眨地盯着手中这件与众不同的软帔。

  对襟软帔的后领上接着兔耳帽,而软帔本身加宽些许,周围还镶上狐毛,缝上流苏,稍稍抖动,便可见流苏闪闪发亮,定睛一看,她发现流苏竟然是银丝线。

  她震愕得说不出话,傻在当下。

  “喜欢吗?”他问。

  米乃禄这才回过神,激动的直点头。“喜欢!我好喜欢!我喜欢得要命!福至,这是你做的吗?”她仔细看过了,这软帔上头有她原本的帔子,而周围的狐毛则是自斗篷上拆下的,至于银丝,正是她那件旧夏裳的绣边。

  “要不然呢?”

  “福至,你怎么这么厉害?!”她忍不住把帔子抱进怀里,大眼泪汪汪的。“你对我真好,竟替我改了衣裳,还做了兔耳帽……你怎么会呢?我曾经托爹到南方找兔耳帽,却没有下文,请了春锦堂的师傅,对方也说做工太细,得把我的兔耳帽拆了才能仿作,我自然不肯,而你……”她突然顿住惊问:“你该不会把我娘给我的兔耳帽拆了吧?”

  福至啧了声,负在身后的手移到面前,将她的兔耳帽戴到她头上。

  “小姐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拆了再仿作,那是下流的师傅才会做的事。”

  米乃禄摸摸头上的兔耳帽,再缓缓取下,果真是完好无缺,不禁感动地扑向他。“福至、福至,你待我真好真好!我要怎么做才能报答你?其实我好舍不得戴娘留给我的兔耳帽,因为怕会被我弄脏弄坏,可是戴着我才会觉得安心呀。”

  娘生病之后,知道她喜欢兔耳帽,便替她做了好几顶不同 大小的,让她长大后也可以戴,可是她很舍不得戴,就怕弄坏了,更怕丢了。

  被她这么一扑,福至连退两步,但随即稳住,心想应该将她拉开,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却又很享受她的投怀送抱。

  她像是雪凝水润的,整个人温嫩甜美得教他舍不得推开,也印证了他最初的感受——当他拥着她时,确实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缺口被填满了。

  他喜欢这样的滋味,让他的心隐隐悸动,原本垂放身侧的双臂也轻拢住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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