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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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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只余长舌妇两个和城府深沉的端懿。 “我很想听你们多说一些关于她以前的事,不过在那之前,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他自公事包里再取出一本资料夹,翻开,里头是一张婚纱设计图,两人双眼同时亮起。 “这是与彤的画!” “不对,这是我的画,我在八年前为她设计的,可惜我们因为一些误会而分开,如今我想要把她带回身边,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他由衷道,俊脸很真诚。 “我帮你!”舒亚米率先答应,只因她也曾是“误会”的受害者。 “怎么帮?”倒是艾娃冷静,想先搞清楚状况。 “这个嘛……”端懿说着,笑了。 在他到台湾之前,已经查清雅阁成员的底细,所以这件事,非得要她们鼎力帮忙不可。 夜深沉。 开心地和与彤的姊妹淘聊了一个下午,一起享用过晚餐之后,她们两人一道离开,然而他的老婆再次漠视他,当着他的面,抱着儿子回到房间睡觉。 他只能孤家寡人、形单影只地躺在她的床上,嗅着她的气味满足思念。 大约六坪大的房间里,一张床、一张书桌,再加上一座简易衣橱,墙壁斑驳,壁纸破烂,他好心疼。 这个固执又倔强的女人,实在是让他不舍。 她就这样闷不吭声地回到台湾,没回林家,靠着自己半工半读完成学业,实在是令他好气自己。 如果当时他不要一直沉陷在自己的情绪里,现在会变得不一样吧? 她不会是裕合签约的服装设计师,而该是由他一手栽培,扬名全世界的服装界巨星,但他却因为一份错误的资料,因为一个错综复杂的误会,而让那个机会从手中溜走,直到现在还是觉得遗憾。 有不少痕迹透露破绽,但当年深陷在爱情中的他浑然不觉,真是可恨。 起身看着塞满书桌上的服装杂志、设计书籍和随手草图,书桌下和地上满是一张张的草图和碎布,可见她的用心。 他捡起草图审视,看到最后,索性坐在地板上翻出一张又一张,从地上捡到书桌下,才瞧见掩覆在草图底下的数大本素描簿,随手抽起一看,却如遭雷击般怔庄。 再翻回封面仔细端详,这是她带去威尼斯的那一本,里头还画着他们的对画。 他忘了,自己从没看过她的素描本,却没想到她将他画得如此英挺高大,身上穿的是剪裁合身的改良式燕尾服和双排扣大荷叶领衬衫,下搭和外衣同款花纹的长裤……这看起来像极了结婚礼服,是她无心之作,还是她心有期盼? 为什么他会忘了那么多细节?那些细节堆积起来的,不就是代表着她的爱情?一个无人疼爱、恍若孤儿的女孩,她又怎会懂得如何爱人? 怕水的她,陪着他逛遍了威尼斯的每个角落,用她的方式告知已经爱上他,用她的肢体语言,用她诚挚不矫作的神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他了,他却没有心领意会。 抚着画本,纸上还依稀可见的泪痕晕开了线条,他更加痛恨起自己。 可恶!他竟是如此可恶的男人,当年还选择了最伤人的字眼伤她。 他简直是混蛋,也难怪她会逃也似的不告而别,是他咎由自取,他却现在才发现。 混蛋,他真的好混蛋! “你在那里干么?” 端懿抬眼,深邃的眸滑落一滴泪。 林与彤僵在门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哀伤欲绝的神色,心被他揪痛,眼眶发热,忘了要骂他为何不经允许踏进她的房,甚至翻出她的画册。 “老婆。”他低柔喊着,嗓音透着鼻音,对她伸出了手。 她犹豫了下,关了门走向他,伸手想拉他一把,却反被他拉进怀里,扎实地撞进他厚实的胸膛,撞进了她熟悉的气味之中,撞进了那年威尼斯的寒冬里,想起每回出门,他总是搂着她抱着她,将她的手埋进他外衣的口袋里紧紧交握…… 他哭什么?她才是那个真正想哭的人。 “不要这样叫我,我不是你的老婆.”她无法再保持恒温,体内的寒意被他驱散,心底冰冻的爱意暖成洪流,在心间恣淌着。 “你是,你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他埋在她的肩上,轻啄微啮着依旧滑腻的颈项。 “这么多年,你不是都活过来了吗?”她不信。 那张画被他撕得粉碎,表示他肯定是恨极她了,不是吗? 她知道,当年的事他也是个受害者,她没有拿乔的权利,可是他骂的字眼太伤人,伤得她至今还治不好心底的痛。 不能怪她不告而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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