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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可不是吗?近来你弄了新花样,把一些客人都给抢走,那老店铺心底就不满了,说不定就……”王大娘说着耸了耸肩,无法证实真伪,毕竟都只是听来的。

  市集里人多嘴杂,流言似火,一夕之间出现多种版本,可说穿了是看戏的居多,编派故事的更多。

  “怎么可能?”祝涓压根不信有这种事。“那是一条人命,为了毁婚、为了铺子生意就要一条人命作陪,这天底下有这种事?”

  边境的民风虽然比京城的大胆开放得多,但是谁敢在王法底下拿人命开玩笑?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王大娘最终只能如是说。

  打从祝老大夫去世后,关家迟迟不表态婚约一事,甚至开始和祝家姊妹渐行渐远,任谁都看得出关逢春根本就打算毁婚。

  祝涓沉默半晌,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我还是先走一趟关家。”

  “如果你非要去,那我就陪你去一趟。”

  “大娘,谢谢你。”说真的,如果要她一个人到关家,她心底真是有点怕怕的,她怕关逢春近日的好是装出来的,她更怕看见关逢春冷漠无情的神态。

  “说什么谢,你姊姊替街坊们诊病收费那般便宜,咱们出这点力也是应该的。”王大娘叹老天作弄人,这姊妹俩相依为命,向来是热心助人,尤其祝湘收的诊金很随意,有时一把菜都能当作诊金。

  杏花镇虽是诸东城外最富庶的小镇,但穷富之间的落差大得可怕,富人能上医馆,穷人只能到镇外找药草吃,要不就是在家里等死,所幸这镇上有祝家人,从祝老大夫开始便行善济急,祝湘也继承父志,只要谁家来找,她二话不说地便前往;而祝涓性情爽朗又嘴甜,谁家要帮忙,她便跑第一,从不推托。

  这对好姊妹如今却遇上了这死劫,直教大伙暗骂老天无眼。

  王大娘一路上没吭声,可暗地里骂得凶了,来到关家大门时,适巧撞见要出门的关逢春。

  “春哥哥!”见他要坐上马车,祝涓冲向前喊着。

  关逢春睨了眼,哼了声。“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

  祝涓楞了下,心底发凉着。“春哥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祝涓,你可真会装蒜。”关逢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那目光像是在看只丑陋的虫子般,教他嫌恶鄙夷。“你承认吧,你分明是想要毒死我,可却没想到我竟会把糕饼给了府里的丫鬟,对不?”

  “春哥哥,你在说什么?”祝涓耳边嗡嗡作响,怀疑自己听见什么,只能紧紧地抱着祝湘的长袄安抚自己。

  “你还要我说得多明白?横竖你就是想毒死我,可我幸运地逃过一劫,这事我会跟大人好生说着。”

  王大娘闻言,气不过地上前要与他理论,却被祝涓抢了白。

  “春哥哥,我为什么要毒死你?我喜欢你,这是镇上的人都知道的事,大伙都晓得咱们有婚约,我为什么要毒死你?!”祝涓紧抓着车辕,心里骇惧不已,却还是要问个明白。

  “因为你苦等不到我上门,所以由爱生恨。”关逢春一字一句说得又轻又淡,眸色却更冷。

  “我没有!”

  “有没有,你到大人面前解释,现在大人要开堂问审了,再不让让,休怪我无情。”

  “……开堂问审?”祝涓一愣。

  见祝涓发楞,关逢春喊了声,马夫随即驱动马车向前,压根不管祝涓没有松手,转眼她就被蹭倒在地。

  “祝涓,你没事吧?”王大娘赶忙将她扶起。

  “大娘,一般都会这么快开审吗?”她呐呐地问着。

  “这算是少见了,通常都是证据确凿了才会快审。”王大娘惴惴不安地说着。

  “所以……罪证确凿了?”祝涓抓住王大娘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她满脑子是关逢春的冷漠无情和栽赃罪嫌的口吻……事情分明不是如此,可他却说得像是一回事,分明是要置她们于死地!

  怎会如此?她从小就景仰的人怎会是这个样子?!

  “这……”王大娘语塞,不知该如何安慰。

  祝涓脸色苍白,一手紧抓祝湘的长袄,不能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祝湘被唤醒时,只觉得浑身被寒意侵蚀,教她浑身僵硬得连路都走不好,头直发痛着,等走到公堂才知晓原来竟是要开堂问审了。

  怎会如此地快?官府一旦正式开堂问审,那就代表已有实证,可是……

  “姊!”

  祝涓的叫唤声,教她猛地回头,就见她和许多人站在县衙外,其中有些是熟识的邻里,有些则是瞧也没瞧过的人。

  而她的目光只是定定地望着祝涓,祝涓的气色不好,像是一夜未眠加上又惊又惧,脸色灰白带青,教她担心不已。

  “大人开堂问审,公堂里外不得喧哗!”公堂外的衙役沉声怒道。

  祝湘闻言,只能朝祝涓摇了摇头,以眼示意她别开口,省得被另定罪名。

  “还不快走!”衙役喝道。

  祝湘赶忙跟着踏进公堂里,就见孔进才已坐在案后,而关逢春则站在公堂右方,而他身后还有个眼生的男人。

  “大胆民女还不跪下!”孔进才重拍惊堂木,两旁衙役手持长棍敲地震响。

  祝湘随即跪下,无惧的抬眼。“民女祝湘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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