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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这话不是他随便说说的,全都归功于他家老妹,感谢她,将他调教得外出像型男,在家为煮夫,在床上……咳咳,想太远了。

  她困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要我钓你?”

  “也可以这么说啦。”随便啦!“只要你能钓上我,这世界上没有男人是你钓不上的。”

  但是,钓上他之后,他保证,他以外的男人,她绝对都看不入眼。

  算是练习赛?啐,害她刚才激动了一下。“我又不会钓……”

  说她笨,她实在没办反驳,脑袋里明明装着许多轰轰烈烈的行动计划,但是真正要落实时,才真的难到读她快要撞墙。

  与其说要钓金龟婿,倒不如说,她只是在等待一段浪漫得近乎梦幻的爱情,满足她所有梦想。

  好啦,很不切实际,她知道啦,真的知道了,她决定洗心革面,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

  “我教你。”

  “你教我?”这么想要她去钓金龟婿?“你可以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不想这么做了,我不想再作这种白日梦了。”

  真的很残忍捏,不要她就算了,还要帮她钓金龟婿,再没有比这令她更难过的事。

  “为什么?”

  “因为……”抿了抿唇,她忍着盈在眶内的泪水。“我又不喜欢那些人,我干么去做那些事?”

  “那我呢?”俯近她,轻轻地勾起她尖细的下巴,瞧见她倔强忍住的泪。“哪里不舒服吗?”

  宣妍摇头,顿了两秒,又突地瞪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哪里不舒服?”

  “上一句。”

  他黑眸转一圈,笑漾着柔情。“那我呢?”

  “什么意思?”她抓着他的手,这才发现,这手掌的厚度和暖度,是昨晚不断照顾安抚她,给她勇气、让她安心的大手。

  奉在威寒目威凛,瞪她。“你可以再要笨一点,都已经是字面上的意思了,还一直问?你小心我反悔。”起身,走人。

  见他要走,她赶紧跳下床,然而脚尖才刚踏上地面,整个人随即往地面软下,就要撞上凉凉的地面时,又是那温厚的大手将她托住,叹息在她头顶落下。

  “不过是去端一杯茶而已,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语气是恼的,但神情是笑开的。“你知不知道你不只是宿醉,还在发烧呢。”

  “对呵,我为什么发烧?”

  “因为你的脚受伤,还有一点,八成是你昨晚受到惊吓。”他轻而易举将她抱回床上,轻拢着她凌乱的发。“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她偏着头想了下。“啊啊,我昨晚喝到头晕,有人说要带我去休息,结果却把我拉进洗手间,我挣扎了一会,拼命踹他,结果把他踹到墙角……”想了下,浑身打了个寒颤。

  奉在威随即将她搂进怀里,语调像往常那般随性地问:“你有看见那个人的脸吗?”他看着窗外,纯黑的瞳眸份外清冷。

  “有。”

  “长什么样子?”

  “不记得了。”大概是吓到,还是一开始就没看得很仔细吧。“不过,有个人来救我,黑黑的,有点像原住民。”

  奉在威闻言,不由得低声笑开。“他是我的朋友兼合伙人,叫拉米亚,是亚裔混波多黎各的,有拉丁血统,不是原住民。”

  “你自己有做生意?”他不是不爱那一套?

  “也算是吧。”他见她傻愣愣地张大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这模样就是很逗趣,也很诱人,忍不住地亲了口她的唇,发现如他想像般的柔软。

  宣妍石化。

  “不过是个吻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像我这么有洁癖的人,竟然吻你刚起床还没刷牙,残留酒臭的嘴,你应该要感动。”说着,随即起身。“我去看养生粥炖好了没,你再躺一会吧。”

  一连串哗啦啦的爆完,石化中的宣妍一片片的斑驳剥落。

  呜~她的初吻啊!怎么会是在这种刚起床,嘴里残留酒臭,说不定眼睛还有眼屎的状态下发生?

  时光倒转吧,等她洗好脸,刷完牙~

  “不行啦,我一定要上班。”

  目光,狠,如冰。

  “……可是,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我一定要去。”

  目光,厉,如刀。

  “……我如果被开除,你要养我。”她埋怨地扁起嘴。

  目光,笑,如蜜。

  “那有什么问题呢?”

  宣妍瞪着他笑开的脸,扁嘴扁到快抽筋。“可是,今天这件策展,是头一次交给我的Case耶。”

  她是从小小助理做起,好不容易副馆主赏识她偶尔冒出来的小点子,愿意给她机会独立处理一件案子,试探她的能力底限。

  都休息一天了,其实她觉得自己好多了。

  “你不是满脑子想钓金龟婿的吗?想不到你对工作还挺有热忱的。”奉在威很意外,不忘把药递给她。

  “拜托,我很喜欢我的工作,好吗?”什么态度?没礼貌。

  瞪他一眼,吃药,又继续说:“你知道吗?我们艺术馆里在二楼梯台那边有挂着一幅画,画得很漂亮喔。”

  “是吗?”收回她的茶杯,他似乎对此话题兴致缺缺。

  “那个画者,是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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