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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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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妍想了下,没考虑太多,拿出尚未归还的钥匙和门卡,和乾佳瑾来到曾与奉在威相处个把月的住所。 摆设未变,气息未变,却是人事已非。 她缓缓地走向他的房间,推开门,那面她向往的壁画竟被黑色喷漆给严重覆盖,长长斜撇,一鼓作气地破坏了他精心的杰作,像是在他心里划开界线。她轻触着黑漆,宛若那是他挥落的血,从不说出口的悲。 “奉先生不告而别好几天,馆长想说明天就是展览日,到这里来看看他是否有留下画作,结果……”乾佳瑾忍不住叹气,拿起被折成两半的画框。 “他一定很恨我。”宣妍贴向早已干涸的墙面,泪水滑落。 “不会啦,没那么严重。”说什么恨?哪来那么大的仇恨? “乾姊,你不知道,你不懂……”他们曾经坐在那旁的沙发,看着壁画,说着未来,聊着艺术,生活顺遂得太梦幻,梦醒才会如此椎心泣血。 透过画作,她可以解析他的心。每一笔、每个点,都是他用最温柔的心刻划出的爱,而这片墙,只有死气,只有放弃。因为已经不需要了,所以他放手毁得一点都不心疼,毁得不留一丝原貌。 那是他最低调的舍弃宣言,因为他认为自己被遗弃了。 被毁的画代表着他愤怒的爱……他是爱着她的,并非把她当替代品!她怎么会笨到现在才发现? 只有你可以。 她仿佛还听见他低柔的嗓音,厩觉得到他温厚的大手牵着她的,带领她踏进这不与人分享的圣域。 你看见那里没有?那里有一个我,但我决定在旁边再加上你,然后在海滩上再加两把休闲椅,不管哪个角落里都有我们两个。 不见了、不见了……她手抚上原该有片海滩,有两抹身影的漆黑角落。 那个角落什么都没有,他不要了…… 哪天,等我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就带你出国去走走,我们可以先去南法的农庄,然后游莱茵河,再到澳洲大草原看夕阳,还有很多很多很美丽的地方,我都想带着你去。 他佣邪噙笑的俊脸还近在伸手可及的距离,但她手一探,抓在手心的,却是满满的失落和惆怅。 “乾姊,他真的不要我了。”好痛、好痛……没有人疼惜她,她那已愈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她心头底下乌黑墙面像也发出哀鸣,在昏暗的房间里头低泣,那是他无声的眼泪。 这是她自己决定的结局,但他划清界线的举动这么肃杀而不容回头,涂黑了他们的未来,否决了他们的爱情。 她又痛又怕,喉头酸楚,思绪快要崩塌,像要无法呼吸,灵魂像是要被撕裂。 她从喉头挤出教人鼻酸的无声呜咽,那是想嚎啕大哭却又哭不出口的挤压,被悲伤狠狠梗住,吐不出也咽不下。她快要喘不过气,觉得自己快要死掉。 “我没要他难过的,我是为了让他快乐才离开他的,但是他却没有因此变快乐,怎么办?是我错了吗?我以为他是不爱我的……”为什么她的爱情竟要让两个人一样的痛苦? 她痛苦的喃着,一字一句都是费尽力气地吐出,宛若裹着血泪。 “宣妍,别哭,我不是带你来哭的。”乾佳瑾内疚得要死,紧抱着她。 “乾姊,他能不能找到一个爱他懂他的女人?如果找不到,他是不是会比以前更寂寞?”她的寂寞是自找的,但他的寂寞却是她无心给予的。 她没有想到当她痛苦时,他会比她还伤心。 在今晚,她才知道,他们胁持了彼此的灵魂,分开让彼此变得不完整。 宣妍无言的哭了一场,收拾衣物离开时,早已过了凌晨。 等到门关上的瞬间,有两道人影才从洗衣间里闪出。 “你还不原谅她吗?”拉米亚小心翼翼地说。 奉在威黑沉的眸敛下,长睫掩去眸底高深莫测的思绪。 宣妍几乎一夜未眠,乾佳瑾自然是义气的陪她哭一场,直到天亮,才顶着一双核桃熊猫眼上班,而宣妍则是无神地瞪着窗外,直到手机呜咽了几声才回神。 手机是自从知道奉在威回美国之后才开机的,已经安静了好几天,难得今天竟然有人来电。 她拿起,瞧苦上头无号码显示,心竟栖惶起来,猜想着会不会是他,但又否定了自己的噫测,最后自嘲苦笑地接起手机。“喂?” “妍妍。” 宣妍张大眼。“阿嬷!”啊啊,糟,又好想哭了。 “你今天怎么没有上班?”奶奶问着,有几分苛责。“我到艺术馆来找你,人家说你搞失踪,你到底是怎么了?” “欸,阿嬷,你怎么会跑到艺术馆?”宣妍听奶奶的口气变差,不由得慌了起来。 “你说要带男朋友来见我,都没有,我只好自己来了。” “阿嬷——”没有男朋友啦~ “反正,你先过来,要不然我一个老太婆在这里,也不知道该站哪还是坐哪。” “阿嬷,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切断电话,没时间伤春悲秋,她快速梳洗之后,搭上小黄,在艺术馆隔街下车再火速前进。 为何这么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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