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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玄芸!”玄摇光眯眼瞪她。

  她登时哈哈大笑,不再多做停留。

  可等她一走——“谁是仲尹?”无间王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他是……”唉,一言难尽,还是多喝点酒吧。

  结果多喝点酒的下场,就是醉翻天。

  等到玄摇光稍稍回复意识,人已经躺在边境楼的客房大床上,而跟她形影不离的男人则冷眼瞪着她。

  “你在生我的气吗?”刚才她不是都解释完她跟仲尹的事了吗?

  “你以往都是这样喝的?”

  “……征战之后,没有酒我睡不着。”她伸出双臂,他随即俯身拥着她。“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不。”是心疼,和说不尽的怜惜。

  “如果你真不喜欢,往后我就不喝了。”她小声咕哝,却突地发觉他的唇覆上她的,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瞠圆水眸。

  “吃惊什么?你不是说,本王是你的男人?”思及这话,他原本不甚好看的脸色才有了一点笑意。

  “那个是……”她倏地羞得说不出话。

  下一刻,轻柔的吻封了她的口,她没有抗拒,微张口与他唇舌交缠,觉得自己愈来愈不知羞,可又矛盾的认为,就这样和他关起门来缠绵一番也没什么不对,只因在她心中,早已认定他为夫。

  她放任他的吻逐渐放浪,吻上她秀嫩的颈项,允许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教她发出低吟。

  玄摇光似醉如梦,看着俯身而来的他眸底沉蕴的浓重渴望和她的如出一辙,不禁脱口问:“我们一定曾在哪里相遇过,对不?”

  无间王突地顿住。“……你为何这么想?”

  “不然……为什么我管不了自己,这么想要爱你?”爱得没有道理,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霎时间,狂喜盈满他的胸口,他动容的吻上她的唇。“……摇光,谢谢你这么爱我。”

  他吻得又深又重,说是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也好,说是他难遏情欲也罢,能再听见她诉情衷……一切都值得了。

  玄摇光被吻得晕头转向,耳边是衣料摩挲的窸窣声,不知不觉间,她身上的衣饰尽褪。

  ……

  千年前,她只唤过他的名字一次。

  她说,如果他不记得她,便会叫他的名字唤醒他。

  然后他们就被迫分离,如今再相逢,原以为前世的痛终于可以化为今生的甜,岂料,依旧是梦魇难醒。

  他野得极深,像是害怕没有下一次缠绵,像是要将她融入体内,同生共死,再也不分离。

  如果,他也有资格向天祈愿,是不是可以让他以堕入恶鬼道千年,锁在恶鬼牢笼千年,换得与她一世情缘?

  可不可以,让他贪心一点……

  ***

  在敏亲王玄芸作主签订两国议和条约,而玄摇光也整顿好北方国境兵马之后,一行人随即班师回朝。

  女帝对此龙心大悦,等着月底宫宴一并大肆庆贺。

  此时距离月底尚有一段时日,于是玄摇光便和情人尽情享受难得的闲睱时光,偶尔赏梅赏雪,偶尔大口饮酒。

  这些事,她以往都常做,可如今感觉却大不同。

  有他做陪,再乏味的事都会变得有趣,看着白萝和朱妲逗嘴,她发自内心的大笑,拥有他们,让她觉得……她已经拥有一个家。

  这日,外头细雪叠银,细微的对话声由远而近的往主房处而来。

  “舒爷,主子还在睡。”鬼将军府总管颐老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那又如何?”沉音中裹着淡淡笑意,藏着几分深敛的思念。“每次我回来,她大抵都在睡,哪次不是我叫醒她的?”

  “可、可是……”

  要他怎么说得出主子死而复生后,身旁就多了个男人,而这男人一直和主子形影不离,连北防边境都跟去了。两人平时在主屋里也常常掩门,不知道在里头做什么,至于晚上……

  就真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嗯?”舒仲尹面目清朗,俊逸眉形中透着善于计谋的内敛和世故,然而当他扬起笑,又给人清隽舒雅的滋味。

  颐老张口难言,眼看他正准备推开门,不禁鸵鸟的别开眼去。

  唉,舒爷的爹以往是宫中户部尚书,舒爷和待在宫中的主子从小就玩在一块,感情很好,后来主子当了个名震中域的鬼将军,舒爷也不遑多让地成为西引首富,只是这些年老是东奔西跑,一定是聚太少离太多,主子才会移情别恋的。

  闭紧双眼,颐老不忍心瞧见无缘将军夫婿伤心的脸,然而——“你是谁?”在舒仲尹还没推开门时,门倒是先开了,露出一张阴柔邪魅的俊颜。

  他很是错愕,皱眉打量着开门的男子半晌,才问向颐老,“颐老,他是谁?”

  正想偷偷逃跑的颐老,开始痛恨自己年纪太大跑下快,很无奈地闭上眼回答,“他是主子带回来的男人。”

  即使做了最坏的打算,一被证实,舒仲尹仍是大大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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