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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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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兄弟之间是一定要互信的,不是吗?”阮招喜凑在他旁边瞧。“这是基本必备,你要是不信任我,那要我这个朋友做什么?而我,只 要说出口的话,必定做到。” “……你不是想当我大哥?” “唉,手足等同朋友,都一样啦。” 扬起浓眉,青羽又往下看。“每个月上缴……五文钱?” “嘿嘿,别这样看我,这是行规。”喝了蛋酒,阮招喜浑身发暖,就连脸颊也烧烫烫的,不过不像先前那般难受了。 “行规?”他根本是地痞吧。 “是啊,只要你缴了规费,往后你要有什么事,我都罩你。”拍拍胸口,他豪气极了。“还有,你要是有本事出到十两价,我就为你做牛做马 。” 怔了下,青羽不禁低低笑开。 原以为他像个地痞流氓,强收保护费,但如今听来,这小太监倒比较像是钱奴。 “你笑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阮招喜不满地微眯起眸瞪他。 青羽噙笑又往下看。“不准瞒骗、不准反悔、不准背叛……” “是啦,这是一定要的,手足知心之间怎能有此等下流行为?而且既然是手足知心,那当然就要——有事要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钱同 花!”瞧,他写得多好,这可是他用血泪换来的经验。 以往,在宰相府当差时,他就是傻得老被同袍骗,每回干活之后,拆账总是分配不均,现在他学聪明了,先把条件列出来,免得以后有什么 争议。 青羽托额笑出声,胸口剧烈震动,毫不掩饰的笑声教守在殿外的冠玉微愕。 “……有这么好笑吗?”虽说这份约定并不能算是他的呕心沥血之作,但也是他绞尽脑汁想很久的耶! “这叫做约定?” “是啊。”阮招喜回得理直气壮。“签订之后,有老天为证,违者穷死饿死不得好死,够狠了吧?” 青羽差点又笑出声。 这哪是约定?上头十条约,好处全都在他身上,而且打一开始便已经拟好,就等着他落印……可惜这人是个太监,要不若是依科举入殿的话, 他倒想将他发派到户部去。 “到底是怎样?”阮招喜气呼呼的,抿起嘴,连发火瞪人时都不显狠态,反倒有几分不自觉的娇态。“快点决定,我想睡了。” 青羽怔了下,心头怦跳,乌瞳微眯。 宫中太监要是幼年进宫的,若是面目清秀点,长得有些也是粉面腻颊,有几分女人味,可是眼前的阮招喜柔媚的有些过头了,像极了姑娘家… … 半响,他才抽回心思。“要不要再加一条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哇!”有没有搞错,赌那么大?阮招喜瞪圆水眸直睇着他,感觉脑袋突地清醒了几分?“等等,怎么我觉得这个词听起来很熟?” “不就是拜把词?”他哼笑,“你不是说要收我当小弟?和结拜有何不同?” “结拜?”他蹙紧柳眉想了下。“……意思好像差不多啦。” 约定只是约定,扯到结拜实在有点远,但随便,对他而言,相去不远。 “但你没听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青羽似笑非笑地睇着他。 “就连夫妻都不能共甘同苦了,结拜又能有什么意义?” 定定看了着他很久,阮招喜乌瞳一转,往他肩上一勾,很哥儿们地道:“你有没有听过四海皆兄弟,谁是行路人,普为鸳与鸯,今为参与辰。 ” 青羽垂眼睇着他摇头晃脑的吟诗嘴脸。“你……” “没听过,对不对?我知道,进宫当太监的,通常都没学过什么字,我也不过多懂了一点点而已,这话呢,就是说四海皆兄弟,再远的血脉或 许在多年前也曾是一家人,所以何必防人防成这样呢?” 唉,防人,他也会,可防也要看对象,对不?每个都防,累不累呀! “……那也没必要拿鸳鸯做比较吧。”那是男女之间的情爱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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