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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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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远注视着屋顶一会才转开眼,弹指把前头的护卫唤来。 周呈煦见状,附耳低声说:“小姐,现在最好下去,否则待会同样会被他的护卫发现。” 庆幸自己没被发现,她赶忙道:“那还等什么?”既然殷远没事,她就没必要再打探,最好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周呈煦随即抱着她下到廊道上,动作飞快地开门而入,防备地看着四周,然一进屋就闻见阵阵药味,教他微愕着。 周凌春比他还错愕。“四哥,咱们不是要回去了吗?”她压低声音哇哇叫着。 她跑进这屋子里不是更糟吗?要是待会来不及走,她不知道这一次相公的眼睛会浮出什么字了! “人都来了,你不想一探究竟?” “我……”是想啊,可问题是她不想引起轩然大波,想在相公面前建立起形象,一如当年她努力打造她当家的气势。 “动作快。”周呈煦催促着。 周凌春抽了抽嘴角,开始怀疑到底是谁想一探究竟。环顾四周,直觉得这是一间雅致不显奢华的房,而右手边的珠帘隔开内室,阵阵浓重的药味就是从那儿传出的。 里头有养伤或养病的人? 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内室,就见一张四柱大床,而床上有个……小孩? 这是哪来的孩子,看起来也不过七八岁大而已,脸色惨白带青,双眼紧闭着,依稀可见俊雅面貌。 这孩子……“我没听说过相公有孩子。”她近乎自言自语。 “不会是娈童吧?”周呈煦走到她身旁道。 周凌春顿了下,微微侧眼瞪去。“四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在误导我胡思乱想?”说殷远喜男风,养了一票男宠就算了,现在连一个孩子也要说成娈童,她四哥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邪恶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他不禁喊冤。 “可是听起来很真实。” “多真实?” 柔滑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周呈煦诧异回头,不敢相信自己竟没听见半点声响,而周凌春则是驼着背,死都不肯回头。 呜呜,被抓到了……她好害怕,不敢回头。 “好大的胆子,谁允你们踏进长寿居的?”他说着,目光落在她腰间那周呈煦的长臂上。 周凌春抿了抿唇,心想要是说自己迷路,他不知道肯不肯相信? “小姐迷路,我来找小姐。” 一听周呈煦这么说,她难以置信的回头。难以置信的是连这种瞎眼鬼话,四哥都说得出口,更难以置信的是四哥把罪推到她身上…… “这么了得,长寿居前我安排了十几个人看守,你们可以一路迷进屋子里,是要让我知道我养了一群废物吗?” 殷远的话一如往昔夹讽带刺,再看他面无表情的神情,周凌春怎么揣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心想,她还是坦白从宽好了。 说谎很麻烦的,她不会记住自己说过什么谎的,与其改天被戳破,导致人格受损,她倒宁可现在把话摊开。 “是娘吗?”沙哑的细声在静寂中更显刺耳,周凌春不由回过头去。 她瞧见那孩子张开的眼,尽管眼窝深陷,却完全无损那双光彩夺目的黑眸,她这才明白原来有人能入睡时像路边石头,张眼时却像沉蕴的玉,从内而外散发出己身的丰采。 这孩子真是漂亮得惊人,他不会是相公的娈童吧? 屋里鸦雀无声。 周凌春不说话,因为她等着领罚,但那个拥有罚她权力的男人却只是坐在桌边不发一语,逼得她只能跟着沉默。 她坐在床边,手被方才初醒的孩子紧握着,教她动也不敢动,只能不断地偷觑殷远,无奈地看了眼身旁的周呈煦,周呈煦朝她扬了扬眉,意味着就等她发话。 她发什么话呀,她被人赃倶获耶! 刚刚要不是这个孩子先出声,硬是握住她的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请出屋子外。 是说这个孩子……她垂眼看着好像又睡着的孩子,总觉得令人心疼,尤其他方才开口喊了娘,就像当年失去娘的她。 而他为何会在这里,他的爹娘又是谁?她更想知道的是,他该不会是被殷远带回府的孩子吧,如果真是如此,不管怎样她都要带这个孩子离开! 正暗下决定,门外便响起罗砚的声音。 “爷,少爷的药熬好了。” “拿进来。” 罗砚开门,恭敬地将药碗递上,双眼直睇着殷远。 殷远使了个眼色要他退下,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周凌春想要退开,可她的手被紧抓着,不禁求救似的看着他。 殷远把药碗递给她,俯近男孩耳边,话还未说出口,她已经一把将他擒住。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侧眼睨去。 “我才想问你在做什么,没必要这么靠近这个孩子吧。”贴这么近,他到底想对这孩子做什么? “与你何干?”他像是读出她的担忧,面色泛怒。 “我……” “爹。” 周凌春愣了下,双眼直直看着那孩子,就见他浅浅噙笑,“娘,你还在。” “唔……”这种状况到底要她怎么回应,是说她刚刚听见他喊爹,那个爹……指的是谁? “念玄,先起来喝药。”殷远温柔地将他扶起,让他的头可以枕在自己的肩上,接过药碗,吹凉了才送到他嘴边。 殷念玄乖巧地将腥臭的药一口口咽下,他喝得极慢,彷佛光是喝下这碗药就要费上他大半的气力,等到他把药喝完时,脸色虽是红润了些,气息却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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