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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向你赔不是?少作你的春秋大梦!”被他扔至远处的若笑,强振起精神和力气,高昂着小巧的下巴与他怒目相对,“向来只有人求我凝若笑而不是我求人,不要以为你这个小气鬼的脾气硬,我就奈何不了你!”

  “你这女人……”封贞观暗暗握紧了双拳,像个复仇的鬼魅般一步一步走向她。

  “怎么,想以牙还牙?”若笑索性直接走到他的面前,不愿服输地迎对他,

  “来呀。你来咬啊!”

  “你以为我不敢?”封贞观的眼眸流连在她那小巧玉白的耳垂上,再缓缓地游移而下,直盯着她那似是美玉雕成的颈项。

  “我就是料定你这个人人尊崇的当朝红臣不敢!”若笑以为这个盛名一时的朝廷重臣会很顾颜面,不敢落个欺负弱女子的臭名,还一迳地招惹他。

  封贞观的唇瞬间近得几乎要贴上她的,她急急倒吸口气,不及呼喊不及回避,他的唇早已画过她的唇,先滑至她的耳畔咬住她的耳垂,在她受痛紧缩起一边的肩头时,他又迅移至她另一边敞露出来的颈项,一口又一口地啃咬,直啃得她香肩处处青青紫紫,就像个刚与男人温存过的女人。

  “你……”若笑红透了一张俏脸,七手八脚地把这个正朝她笑得邪邪坏坏的他推开,但他却像座泰山,丝毫不移动半分,反而还伸出一双手臂将她困在怀里。

  “我不敢?”封贞观低首舔舐着她被他咬出红痕的耳垂,在她耳间一阵又一阵地吹进热气,“你以为我的人格有多清高?”

  他们两人紧密相抵间不容发的距离,令若笑的心急急狂跳,而耳边传来又坏又惑的耳语,让她全身的细胞都跳跃了起来,仿佛在回应着他似的鼓噪个不停。

  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你这个披着人皮的兽……”他是野兽,他前辈子一定是只野兽投胎的!

  所以他这辈子才会这么爱咬人和啃人!

  “当今朝野之所以人人都尊崇我,你以为是为了什么?”他在她的耳边冷冷地向她更正,“他们是怕我会在下了朝之后暗杀他们,所以你最好是搞清楚,他们所尊崇的是我手中的龙吟剑和他们的性命。”

  若笑的身子一怔,“你……暗杀当朝大臣?”

  “不——计——其——数。”他一字一字地在她的唇上说着。刻意地再咬了她芳美的唇瓣一口,“我也可以杀了你。”

  这男人……又威胁她?他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她抗衡似地转首看进他的眼里,“你不敢,我谅你也没有那个胆量,”也许他是敢弑臣杀人,但他唯一不能杀的人就是她。

  封贞观唇边扬起一抹笑,为她的倔傲顽强的火烈性子有些欣赏,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有女人敢这样地看他。

  “短时间内,我是不能杀你,不过……”他浅浅低笑,脸上又带着她熟悉的恶意,“我可以让你知道该怎么向我陪不是。”。

  “谁要向你……”若笑才想反驳,就感觉自已被他高高地抱了起来,并且朝着客栈的大门走去。

  完全不顾忌整座客栈里有多少人瞠大了眼在看,封贞观一脚踢开了客栈的大门,让冷透至骨子里的霜雪纷纷吹进屋内。

  无情又寒冷的雪花又飘上若笑的脸庞时,她马上知道他又想做什么了,她连忙紧紧环住他的颈项,就怕他又想将她给扔出去。

  “依我看,今晚外头的风很大、雪很狂……”

  封贞观看了外头的风雪一会儿,转首过来朝她下达最后通牒,“我让你再考虑一次要不要向我陪不是。”

  拉不下自尊也抛不去骨气的若笑,硬是紧抿着小嘴不吭一声,被他气得两肩频频抖动。

  封贞观又宛若神祗般地向她命令,“求我。”

  “不求!”凭着一股志气,若笑说什么就是不去求这个阴险恶劣至极的男人。

  若笑的话声还未落,封贞观马上不客气地将她扔出客栈外头,让她再度一个人去面对那凄风苦雪,并且转身以眼神向客栈内所有的人警告,吓得没有一个人敢伸出援手去救救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笑。

  征愕得难以反应的若笑,只是呆坐在雪堆里,直到一阵狂奔而至的霜雪打醒了她,才让她看清楚在那一阵天旅地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又被人丢出来?

  她忿忿难平地跳了起来,朝着客栈里头大喊,“封贞观,开门!”

  然而就在此时,在若笑的身后有棵高大的古松,树梢间有一团重厚的雪,而雪块的重力让树枝承受不了,霎时,厚雪哗啦啦地落下,不偏不倚地,就刚好降落在她的头顶上。

  北风飒然又孤寂地吹过,顶着满头霜雪的若笑,好半天就只是木然地站在雪地里,动也不动。

  当夜三更时分,深深紧闭着的客栈大门,在漫天的风雪里缓缓开启,丝丝缕缕的光芒,浅浅地投映在外头的雪地上。在雪地里待了数个时辰,差点就被冻僵的若笑,在一见到那有着温暖柔亮光芒的大门前,有一抹化成灰她也认得的人影后,便用生平从不曾用过的急奔速度,一骨碌地冲进他的怀里。

  封贞观淡看着她急急忙忙地拉开他的外衫,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他的噬里,浑身冰意的她,在一栖进他的怀里起便开始瑟瑟地打颤。

  “借、借……”受冻过久的若笑,结结巴巴地在他的胸前说着。

  封贞观低首挽问:“借什么?”

  “借一点……温暖给我……”苦笑伸长了两臂,紧环着他温暖诱人的胸膛,恨不得自己此刻能够融入他的体内,与他分享温暖。

  封贞观按着她的双肩与她稍稍拉开距离、“你又想借机卖弄风骚?”

  “没空卖……卖笑给你看……”她拨开他的双手,又像只小鸟般地倚进他的胸怀里,汲取她那迫切需要的暖源。

  “你想通了该怎么向我赔不是了吗?”封贞观拉拢起外衫将她包裹在他的胸前,并且在她耳边漫不经心的问。

  “好冷……”若笑冷得直打哆嗦,“我……

  我现在不想理……理你……“她现在没被冻的潸然泪下就很好了,哪还有闲

  情去想什么赔不是?

  封贞观听了马上拉开外衫,让飕飕的北风又吹打在若笑的身后,并且作势要将她推出怀里。

  “姓封的小气鬼……”若笑的芳容被他的举动吓得雪白无色,咬紧牙关死命地攀紧他不放,“我警告你,你不要在这节骨眼又跟我说连借一点点的温暖都要我还!”

  “警——告——我?”封贞观冷冷低哼,飞快地将她推出怀中,双手按着大门的门扉,眼看就要将大门关上。

  “慢着……”若笑用身子紧卡在门间,慌张地大叫,“你就不能有一点仁慈之心吗?”

  “我天生就没人性也没良心。”封贞观低沉的冷笑,“仁慈之心?没有。”如果有仁慈之心他就不叫村贞观了。早在十年前,他就把人性里该有的东西全部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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