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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不送。”律滔甚至连起身送客也没有,只是坐在原位喝著茶,并想著在惹毛舒河和外头的怀炽后,他会有什么下场。

  当舒河顶著满腹闷气大步大步走出王府大门时,在外头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怀炽,连忙上前问向一脸阴沉的舒河。

  “怎么样?”怎么谈得那么快?他们该不会是边谈边吵,或者是连谈都没有,直接吵完就出来了?

  舒河沉著声,“他不肯帮忙。”下次律滔就不要有机会想找他帮忙,不然他一定也给律滔一顿痛快的下马威。

  “我去找他。”心似油煎的怀炽,马上举步走向府内。

  “别去看他的冷脸了。”舒河拖住他的手臂,“还有,你先别忙弟媳的事了,你还是先烦恼自己的安危要紧。”他都忘了差点遭到暗杀吗?现在他应该赶在辛无疚又想再做一回前,先一步的撂倒辛无疚,

  “闪开。”

  “怀炽!”舒河没来得及拉住他。

  坐在厅内的律滔吹了吹口哨,眼睁睁的看著怀炽像一阵旋风似地冲到他的面前。

  “真快……”

  一骨禄跑至律滔面前的怀炽,两脚刚停,连气息都还没换过来,就先抡起一拳重重地揍向他的面颊。

  挨揍的律滔紧捂著受创的脸颊低哼,“痛……”

  “你也会痛?”他的心不是冷的吗?他也会有知觉?

  他痛得直咬牙,“这就是你跟久未见面的兄长打招呼的方式?”难怪舒河会肯来看他的脸色,原来就是被这小子给逼来的。

  怀炽紧揪著他的衣领,巴不得再赏律滔一拳,以清他利用过媞邑的那笔帐。

  “都是你……”对於这个看似好人,其实骨子裏却比任何人都还要卑鄙的兄长,他很想大声地告诉那些总认为他爱耍手段的大臣,他所会的所有手段,都是他这个兄长教的。

  “我承认我是利用过媞邑。”律滔告饶地举高两手,“所以你这拳,算是还给你的。”

  “你帮不帮我?”怀炽松开他,两眼炯炯地死瞪向他。

  律滔笑笑地揉著脸颊,“难得你这向来无往不利的小子会栽在女人手上。”他不是很无敌吗?怎么女人反倒成为他的弱点了?

  怀炽懒得跟他罗唆,“回答我。”

  “你多保重,不管是独孤冉或辛无疚,还有东内那些正朝著你去的明刀暗枪,自己多提防点。”律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手抚著脸颊,一手拍拍他的肩头向他叮咛,而后就站起身扬手叫人送客。

  “她在哪裏?”怀炽不死心地追在他的身后问。

  律滔不语地往前走,无视於他听来急切得快发狂的声音。

  “五哥!”怀炽在他就要走远时忍不住朝他大叫。

  他的脚步瞬然停止,缓缓地回过头来。

  他两眼缓缓滑过怀炽写满压抑的双眼。已经很多年了,他已经很多年没听怀炽这么唤他了,自从他所疼爱的小弟长大后,他就不曾再从怀炽的嘴裏听过这句话了……

  律滔投降地叹了口气,有些头痛地抚著额。

  “她人在哪裏?”怀炽来到他的面前,依旧不死心地问。

  律滔抬起一手要他等一等,半转过身,扬手自府内叫出一人,那人侧首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后,他也微声地告诉那个人几句,之后那个人便迅即衔命而走,匆匆出府去赶办他交代的事。

  “独弧冉正要将她带至南海。”律滔挽著怀炽的手拉著他来到厅堂,“我已经叫人去全面拖住他南下的速度了。”

  “南海?”怀炽没空理会他是哪来的情报,只是想不通独弧冉为何要把媞邑带至那么远的地方。

  律滔伸指弹弹他的额际提醒他,“独孤冉私下在南海盖了座小型别宫,那个地方可是金屋藏娇的好地点,保证绝对不会受到外界的骚扰。”

  “现在他们人呢?”怀炽听了忙不迭想去拦截他们。

  “他们正午就起程了。”他忙著估算他们可能所在的位置,以及他们将采什么方式到南海。“现下,她可能已经被独孤冉以私船送上运河,顺流而下后,在清州接船至梦江海口准备出海……”

  怀炽连话都还没听完便转身拔腿就跑,在冲出庭堂时,还险些撞上了站在外头看戏的舒河。

  “连个谢字也没有……”律滔边抱怨边微微瞥看向站在远处的舒河,“喂,他有向你道谢吗?”

  舒河缓缓摇首,咧笑著白牙看著他脸上的伤痕,心底一派的痛快。

  “也好。”律滔耸耸肩,“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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